,恰恰好好在家裏,這是孔傯今碰到的第一件好事。
第二件好事則是拍到了梁崇和寧亦惟的照片。
孔傯走到了圖書館台階旁,先頗有些心虛地回看了看,又拿出手機,慢吞吞把刪了的照片全恢複了,上下翻找,挑了幾張看不見梁崇臉的,重截了個圖,把拍攝信息去掉了,康以馨這麼激動地讓他刪照片,想必是為了親侄子,那挑選一些不露出梁崇的臉,總該行了吧。
選完照片,孔傯又靜音播放了拍的那段五秒的視頻,從仰慕到大的表哥竟然和寧亦惟攪在一起,他簡直惡心得想吐,但興奮也擋不住,他想這應該算是上看不過眼孔深豐和梁崇對寧亦惟的偏心,而賞賜給他的禮物。
看著照片,他忍不住低著頭笑了笑——難怪了,難怪梁崇那對他什麼“你再碰寧亦惟一下”“沒有孔深豐,你算什麼東西”,原來是這種親密關係。
夠好笑的,他“算什麼東西”,那寧亦惟不一樣嗎,沒有梁崇,寧亦惟又算是個什麼東西?一條會傅裏葉逆變換每顯擺自己懂得多愛裝逼的低等窮狗罷了。
孔傯打開郵箱,看了看以前幫崔菏通知組會時存在聯係人裏的課題組師生名單,唇角無法控製地翹起來,想象著課題組成員們收到這封郵件時的表情。寧亦惟不是要跟著他爸讀研麼,不是把他擠轉學了麼,那就在課題組好好待著吧。
他靠在圖書館台階的牆邊,切了個國外代理,上網買了個新郵箱登陸了,把師生名單複製到收信人中,想了一會兒,刪除了寧亦惟和孔深豐,擬了一個十分聳動的標題。
還沒寫內容,孔傯眼前突然閃過康以馨方才那張歇斯底裏的臉。
他停下了手,看著手機屏幕,頓了一會兒,切到短訊界麵,給康以馨發了一條“媽媽,對不起,我是因為要轉學了太難受,所以太衝動了”,才又切回了郵箱,繼續編輯他的寧亦惟爆料郵件。
康以馨在車裏歇了許久,手機屏幕亮了,她拿起來,看見孔傯給她發的短信。
她給孔傯的備注,還是“寶寶”。她讀了幾遍短信,或許是精神過於分散,沒法集中,明明是簡單句子,每個字都認識,但總沒法把話組合起來,盯著屏幕看了許久,她才反應過來,孔傯在道歉。
康以馨不知道該回什麼,想了片刻,她給孔傯發:“以後要有禮貌、知分寸,不可再髒話、做不正大光明的事。”
孔傯可能在還書,沒有看手機,過了好一會兒,回複的信息才到。
孔傯:“知道了,我今晚也不回家。”
周子睿和寧亦惟上了樓,圖書館601報告廳門口豎著講座的中英文標識牌,這才兩點不到,能坐1000人的大場子,前幾排已經坐了不少人。
兩人走進去,同課題組的學姐眼尖看到了,跟他們招手:“子睿!亦惟!這兒還能坐!”寧亦惟趕緊和周子睿一起跑過去。
工作人員有隔壁組的助教和學長,主持人是朱教授,朱教授下午沒事,來得早,也在前排坐著,跟學生閑聊,這次開講座的林正源教授以前在D大上學的趣事。
“那正源和孔一個在實驗室,一個在上課,”他正瞧見周子睿和寧亦惟,笑眯眯停下來和兩人招招手“子睿和寧來啦,快坐”,又道,“孔離食堂的直線距離近,正源離食堂的實際距離近,他們打賭誰能先跑到食堂,沒想到半路不約而同地摔了個狗吃屎,第二鼻青臉腫地來上我的課。上次寧被狗追摔跤,臉上包紗布,我一下就想到了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