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7節(2 / 2)

後方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另一排前方的一個學長大概也聽到了他們的話題,站起來回應:“是不是那封弱智兒童求眾籌進行腦部手術的郵件?我也收到了!”

“還有這種事!”寧亦惟驚奇道,又失望地,“怎麼不發給我,我也想看看。你們還有人留著嗎?”

“早刪了,有什麼好看的,”學姐大膽伸手,掐了一下寧亦惟的臉,“還好沒發給你,你傻乎乎的,不定被騙了真的給人家捐錢。”

學長擺擺手:“這種郵件留著幹嘛,我還順手舉報了。”

也不知為什麼,寧亦惟覺得這場講座結束後,孔深豐課題組的學生都走得特別慢,都等在場的等人走光了,才一塊兒從空蕩的報告廳裏走出去。

他們組八十多個人,聽講座來了七十多個,有寧亦惟學一個半班那麼多人,大家有有笑的、開開心心地走出門。

有個向來沉默寡言的、沒跟寧亦惟過幾句話的學長拍寧亦惟肩膀,誇他:“亦惟,你今問題很有深度,很厲害。”

寧亦惟受寵若驚地跟他謝謝。

寧亦惟覺得大夥兒之間好像都有一種很自然的默契,不論是以前他和孔傯吵架的時候幫他圓過場的學長學姐也好,剛進組的學弟也好,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像一大家子一樣,慢慢吞吞走出圖書館。

北回歸線外,冬季很冷,晝短夜長,林正源教授來母校開講座竟然拖堂,外頭都黑了,寒風獵獵地刮。

“我快餓死了,”一個學姐,“一起去吃飯吧。”

課題組的同學圍著寧亦惟,浩浩蕩蕩往食堂擁去,讓寧亦惟生出被人群與集體保護著的錯覺。

第4章

東京傍晚六點半,孔深豐接到了他的助教崔菏的電話。

崔菏把幾分鍾前接到匿名郵件的事告訴了他,坦白自己先行強迫計算機係某值班管理員幫他關了郵件係統,現在郵件差不多刪完了,又含蓄地暗示,孔傯曾經幫他做過例會改期通知,再補充道:“雖然數據庫裏的郵件刪了,發信人隻要有照片就可以再發。”

孔深豐沉默了一會兒,他知道了,請管理員暫時不要把郵件係統打開,他馬上聯係校長和找孔傯,如果管理員碰到什麼困難,他會代為溝通,絕不會給管理員帶來負擔。

掛下電話,他看著亮著的手機屏,腦海裏快速地翻過一些毫無意義的家庭相處畫麵。

他近些時常在反省,他和康以馨對孔傯的教育,到底是哪一步開始出問題的,還有沒有什麼糾正的機會。

第一次做父母,有人做得成功,有人失敗,他無疑是失敗的那一種。

或許孔傯性格的缺陷很早就有跡象,如果他更強勢一點,康以馨少縱容一些,孔傯是不是會與現在不同。

孔傯以前做錯事,幾乎從未受到過懲罰,孔深豐懷疑孔傯也並不明白,有時候靠聰明和他的家庭,是無法為他擋住來自外界的一切攻擊的。

轉學也好,退組也罷,孔傯本便不屬於這個學校,如果他要上學,他應該自己考試,而孔深豐的課題組也不歡迎任何學術不誠實的學生。

特權不值得任何形式的炫耀。

不再為父愛、為家庭表麵的和美再作違心的妥協,是孔深豐以為最本源的解決之道。

在屏幕即將完全黑下去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