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烈(2)(1 / 2)

比如我跟秦韻,上一世棋染死了,他傷心欲絕,所以把仇恨發泄到我的身上,在我死前,他把悲痛原封不動的還給了我。還有這一世,我們因為信仰不同而不能在一起,我疏離他,他總有一天會千倍百倍的還給我。

每天我都打不起精神,我意料之中秦思遠給我的警告並沒有出現,每次他看到我都是一副看自己兒女的模樣,凜冽的麵目罕見的在看到我的時候露出慈祥的笑容。

我隻得回笑,他就是想要我的心亂,隻要我的心亂了,所以他才好下手。

在外人看來多麼一派其樂融融的樣子,可他們卻不知道其中的暗流湧動。

幾日我的心還是照常,不驕不躁的,有時候我竟然也能賜給他一個信心滿滿的笑容,我知道他是摸不著我的底細。我隻身來到這裏,他不信我沒有保障自身安全的後手,他秘密籌劃了那麼多年,不能在最後功虧一簣。

而我把握的,就是他那多疑的內心,隻要被他看出來我是虛有其表,我便會死無葬身之處。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無比麼輕鬆自在,毫不擔心他對我做什麼。

每晚我都睡不著覺,我都是假寐,白天在宴卿書的守護下我才能在馬車上沉沉睡去,我在最後關頭,唯一可以依賴的隻有宴卿書,我把所有的信心都傾注在他的身上,他的存在,是我此行最大的動力。

我沒有想到秦韻居然還會來找我,他是一個傲據的人,表麵溫煦,實際卻滿心城府並桀驁不羈。

我讓阿蠻把他請到馬車上來。

一襲青衫,更襯托了他的溫煦氣質,眉間有淡淡化不開的憂愁,給我的感覺甚至還有一些頹敗。

我拉攏了一下我的衣服,並未看他:“秦公子找本宮不知所謂何事。”

他細細的丹鳳眼打量了我片刻,我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出現了起伏不定,但表麵的我還是一副不鹹不淡的模樣,仿若對他的到來並未有任何的興趣。

他偶爾瞥見我腕間的七彩琉璃珠,或許是為了打破尷尬,慢悠悠的說道:“公主腕間的琉璃珠好漂亮,與公主的身份相得益彰。”

我淡淡的瞥了一眼琉璃珠,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容:“是麼,這是宴卿書送的,本宮倒也甚是喜愛,那多謝秦公子讚揚了。”

我叫他秦公子,卻叫宴卿書本名,我也甚是覺得可笑,什麼時候竟然疏離到這種地步了。

他聽到宴卿書三個字的時候眼皮抬了抬,掛在嘴邊的笑容消失殆盡,卻也沒有失禮。很快他便調整好了情緒,眉目間依然是那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攝人心魄的笑容掛在絕美的臉上:“原來公主喜歡這些東西,改日我派人給你送來便是。”

我用手拂過手腕的琉璃珠,心中冰冷如舊,一邊笑容如三春之水:“那倒麻煩秦公子了,不過我收禮物看重的卻是,心意。”

心意這兩個字上麵我故意上揚了語調。他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我心裏不由的叫苦不迭,我用各種語言想要刺激他離去,可他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任我盡出手段,他卻不動聲色。

可我又在心裏告訴自己,你沒看到的時候不是希望他站在你的麵前麼,當他站在你麵前了,你為何如此?

是啊,我為何如此。為何如此愛他。

未等他開口,我決定先發製人:“秦公子是否有什麼事?如若無事我便想要休息了。”

我這番話明明是送客之舉,他卻無任何離去的跡象,我眉頭微皺,似有不滿。

他笑得如同春天的太陽,可以融化世間萬物:“我來見公主亦是有事,不然不會打擾公主的休息。”

我微微側身,好奇的探道:“請秦公子明說。”

他用情深的目光注視了我許久,我承接這他的注視,始終沒有任何退讓的跡象,他露齒一笑:“卑職是想問,女孩家喜歡什麼東西。”

我露出不解的神色:“不知秦公子問這話是何意,是否看上哪家的小姐了?”

他倒也沒有太多的隱瞞,字字誅心:“是。”

我緊緊的捏住我的裙擺,不想自己的心情失控,心跳都快了幾分,他用平靜的目光注視著我,想要觀察我的一舉一動。

我用手輕輕的掩住口鼻,嬌笑道:“秦公子真是好心思,不知是哪家的宮女竟然秦公子為之心動,真是莫大的福分。”

“你認識的,是棋染。”他麵不改色,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

饒是我的定力,我也感覺心難受得快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