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過去幾天一樣,每一次蔣默川都是留給林栗一個背影,且從來都不會回頭看她一眼。
每一次,林栗的心裏,都會對此有很大的期待。
她會一直期待著蔣默川在離開之前,回頭多看她一眼。
如是那般,她的心裏也會感到很幸福。
可每一次,蔣默川都會留給她這樣的遺憾和失望。
隻是這一次,林栗突然追了上去,拉住蔣默川的手,動情地說道:“別走,留下來陪我一會兒吧,可以嗎。”
蔣默川仍然沒有回頭,淡淡說道:“對不起,我現在隻想一個人冷靜一下。”
林栗再一次被拒絕。
她其實很想如從前一般,賴上他,不讓他就這樣從她的眼前消失。
可不知道為何,她突然失去了那種勇氣。
於是,她放開了蔣默川手,一言不發地轉過身去,先於蔣默川,離開了銀杏街。
她不知道,在她轉身的那一刻,蔣默川終於第一次回頭,目送著她遠去的背影。
回到家中,麵對著冰冷的四壁,她感到空氣是那樣的冰冷淒寒。
周圍,乃至整個世界,再也沒有人能給她以溫暖。
茶幾上放著一把水果刀,她弓著腰,拿了起來,在眼前晃來晃去,看到上麵透著森寒的刀光,眼神中突然一亮。
“如果我死了,你會難過麼。”她對著那把水果刀,自言自語。
她不是一個習慣自言自語的人,在沒有旁人存在的情況之下,聽到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愈發的覺得她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如果我就這樣死了,最開心的人,會是誰呢。”
她繼續往下說,仿佛在那短短的一瞬之間,就已經習慣了這種自言自語的方式。
“最開心的,一定是何景倩。”她幾乎用肯定的口吻說道。
她的目光,仍然定格在手中的水果刀上。
仿佛可以從中,看到上麵帶血的樣子。
看到她自己的鮮血,從刀口上緩緩的滴落在地上,就像是水果刀自己溢出的鮮血一般。
那樣的一幕,定然也有它獨特的美感吧。
她苦笑一聲,自嘲道:“我這是瘋了麼。”她放下手中的水果刀,拿起手機,起身,撥打了布魯斯金的電話。
“喲,這不是林大小姐麼,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布魯斯金的聲音之中,透著一絲放蕩不羈。
林栗麵無表情說道:“金,我們見一麵。”
“見麵?為什麼。”布魯斯金還不了解林栗找她到底處於何種理由,便是斷然拒絕到:“算了,不管什麼事情,我現在沒空。”
語罷,布魯斯金也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電話裏傳來一陣忙音。
林栗長長吐了一口氣,“唉。”歎息一聲,隨手將手機丟到了沙發上,顧自回到房間裏,仰麵躺在床上。
突然發現,她的這種孤單,並不是自己的假象。
自從林家出了事,她身邊就再也沒有多少能說得上話的人了,就連蔣默川現在也已經確定要跟何景倩走在一起。
同時,她也看得出來,小詩在蔣默川的身邊,定然是過得不那麼開心的。
可她也知道,她現在沒有能力撫養小詩。
自從蔣默川上次拒婚以後,蔣太太便是利用各種手段,讓她和蔣默川無法在S市內找到任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