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蔣默川說的每一句話,林栗都放在了心上。
回去以後,管家給她安排了一間新的臥房。
房間裏的陳設都很符合她的品味要求。
唯獨在牆上掛著的一幅畫,顯得特別的怪異。
林栗仔細端詳那副畫作,從那畫風的取色和內容來看,她第一時間就意識到,那同樣是蔣默川的手筆。
一輛大巴車橫空飛躍,地麵上的出租車斑駁的血跡,再加上街角一個黑乎乎的身影,透著發了光的雙眼,以及詭譎的微笑。
這內容很明顯,正是蔣默川父母出車禍的那件事情。
而這幅畫最大的謎團,便是街角的那個黑影。
雙目放光,嘴上帶笑。
在這樣的畫作當中,很容易讓人懷疑,那個人就是這場車禍的幕後主使。
記得上次蔣默川親口說過這件事情。
林栗一直在思考著這件事情,直到很晚了以後才睡下。
半夜時分,外麵傳來一陣狗吠。
林栗被驚醒過來,起床去看。
走到門外,竟在門口看到了一條白毛狗。
白毛狗的體型很大,足有一米高。
如此巨大的白毛狗,林栗看上一眼就已經是終身難忘的存在。
她不敢靠近白毛狗。
白毛狗也不敢向她靠攏。
她們就這樣相互對峙,誰也沒有先一步轉身。
終於,管家大叔突然走過來,問道:“林小姐,你在看什麼呢。”
林栗指著門外的白毛狗,問道:“管家大叔,這麼大的一條白毛狗,難道你沒看到麼。”
管家抓抓頭,左右看了看,說道:“沒有啊,我怎麼什麼也沒看到。”
林栗用力指著那條白毛狗,嚴肅道:“你看啊,就在這裏。”
管家循著林栗的指尖望去,卻是仍然什麼也沒看見,“沒有啊,真的沒看到,林小姐,你是不是看眼花了。”
被管家這樣一說,林栗自己也覺得是自己眼花了。
揉了揉眼睛,那白毛狗果然不見了。
可回過頭來,管家也一樣不在。
周圍的環境發生了變化,一片荒原。
綠草萋萋,清風拂麵。
林栗的雙腳像是凝了鉛塊,她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因為在她的四周,布滿了人的鮮血。
馬少芳從黑夜中走來,一臉憤怒地指著林栗,罵道:“林小姐,你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要害我。我還不想死,你為什麼要害我……”
“我,我沒有!”林栗一步步後退。
可馬少芳一字一句都直戳她的心窩。
她往後退一步,馬少芳就往前麵走兩步。
她加大步伐,馬少芳也一樣加大步伐。
一步,兩步。
兩步,四步。
兩人的距離,從五十步,變成了一步。
林栗已經沒辦法再退,在她的身後,是一片漆黑的懸崖。
印象中,S市根本沒有懸崖。
她終於敢回頭去看馬少芳的臉,那張布滿了血跡的臉,難辨五官,卻能看到她的滿目凶光。
林栗的心跳越來越急促,雙拳緊握,緊張地喊道:“別過來,不是我還是你的,是你自己被撞的!”
“是你,就是你!”馬少芳再往前走一步。
她們的身體已經緊緊的觸碰在一起。
感受到她身上的冰冷氣息,林栗知道,你是死屍獨有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