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姿妍坐在那兒,臉黑如碳,一語不發,渾身顫抖。
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如此毫不留情徹頭徹尾地撕開她的傷疤!
其實從根本上說,她和蘇家其他人無異,隻是所站的高度比較高而已。
在學校裏她並非是頂尖的,在社會上她也接觸過不少的豪商權貴,深知蘇家並不算什麼,也深知自己學曆再高,出了社會打拚還是不容易。所以當她獨自在外奮鬥時,不說求過跪過,至少放低姿態縮起尾巴做人是生活常態。
隻是在蘇家這個圈子,她的眼界才能都站在金字塔頂端,久而久之,便養成她自傲的性格,而從中她也尋求到了內心的平衡。
澹台七思的這番話,相當於把她內心的平衡打破了,讓她那用自傲掩蓋的自卑赤裸裸的袒露在外。
"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良久,蘇姿妍咬咬牙。又道:"楊瑞,你要是個男人就別騙我,我不會回去告訴可人姐。"
"我愛他。"澹台七思說道。
"你別騙我了,剛才你說的那些話我無可辯駁,但歸根結底都是你在借著澹台家的勢頭壓我。而無論你把他吹捧得有多麼厲害,事實就是目前為止我都沒看到他有任何厲害的地方,當然或許他很聰明,學曆也高,但並非學曆高智商高就可以做成一番事業的。"蘇姿妍冷笑道。
"我確實愛他,我追了他很多年,遺憾的是某人不知道憐香惜玉。"澹台七思語氣幽怨,隨即又道:"不過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我覺得你挺可憐的,算了,就留給他自己去打你的臉吧,那配方我買了,回頭會有人聯係你。"
"謝謝。"蘇姿妍輕輕點頭,她可沒傻到因為憤怒就把合作搞砸了。
"我走了,你們用餐愉快。"蘇姿妍當即起身。
"吃完飯一起回去吧。"楊瑞說道。
"不了。"蘇姿妍拎起包踩著高跟鞋快步離開,隻不過她上車後,開出一小段距離,卻是沒有直接回去,而是找了個相對隱蔽的地方停下,眼睛注視著咖啡廳的方向。
大約半個小時後,楊瑞和澹台七思並肩從咖啡廳走了出來,沒有過多的親昵,單純朋友之間相處的姿態,可就有那麼一瞬間,蘇姿妍有種這兩人天造地設的感覺。
可話說回來。楊瑞和薑可人站在一起,也同樣十分登對。
蘇姿妍頓時皺眉,因為她總結出一個答案,那就是楊瑞本身具有一種獨特的氣場,無論身邊的女人多麼漂亮多麼優秀,在氣場上他都能不落下風,所以才顯得般配。
"難道,他真的暗地裏做了一番很大的事業?或者他有著另外一層不為人知的身份?因為強大,所以內斂?"蘇姿妍深深望了那和澹台七思揮手告別的楊瑞一眼,隨後踩下油門,帶著不解和不甘飛馳而去。
這夜,蘇姿妍無眠。
第二天,正式迎來蘇家老爺子蘇啟明的七十大壽。
大清早的,十幾個廚師就同時抄鍋忙碌,不時有人登門祝賀,但因為壽宴中午十二點才開場,因此現在來的人並不多。
"楊瑞。"
楊瑞和薑可人閑著無事,和那幫表兄弟姐妹又沒共同語言,便跑到後廚幫大媽們折菜,不過沒多久蘇景博就過來了。
"我爺爺讓你去前廳找個位置坐著,給你漲漲見識。"
"好。"楊瑞點點頭。
蘇啟明這麼做,無非就是要他睜眼看看,蘇家的權勢夠不夠資格讓他下跪,不得不說老頭心眼挺小的。
"我陪你去。"薑可人給楊瑞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看來昨天她沒能成功說服蘇啟明。
"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過老爺子今天恐怕要失望了。"楊瑞笑笑,遞過一塊抹布給薑可人擦手。
蘇啟明天真地以為等楊瑞見到很多很多大人物了,就會嚇得主動下跪認錯,但那可能嗎?
"裝什麼大蒜,一會你就知道我蘇家的能耐,像你這種阿貓阿狗,絕對隻有仰望的份。"蘇景博冷笑道。
楊瑞搖頭不語,完全提不起鬥嘴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