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花穎醒來了。
當得知自己隻有兩個選擇時，她出氣地平靜，沒有大哭大鬧，也沒有責備薑可卿。
隻是悶在那裏，眼睛看著天花板，一聲不吭，任誰喊她都不答應。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楊瑞拍了拍花弘毅的肩膀，帶頭出了病房，來到安全通道，楊瑞遞了一根煙給花弘毅，說道："給她一個人安靜安靜吧。"
兩個選擇，一個是雙腿沒了，往後餘生都得在輪椅上度過，一個是保住雙腿。結果就是很可能治不好，更有可能丟了性命，康複的概率微乎其微。
換誰都難以抉擇吧，或者說兩種方案都不是能夠讓人輕易接受的。
花弘毅沒說話。接過香煙默默抽了起來。
一夜以來，他多次生出那麼一種衝動，直接幫花穎做主，選擇第一種方案。
他怕萬一，自己會失去唯一的孩子。
相比理想，顯然活著更重要。
"喂，這裏是醫院，你們怎麼能抽煙，也太沒素質了吧。"
這個時候，一個濃妝豔抹衣著性感的中年婦女走進安全通道，捂著鼻子掃了楊瑞和花弘毅兩人一眼，那雙人工眉皺成一團。
"抱歉，這就熄了。"楊瑞忙說了一句，便主動碾滅香煙，然後把煙頭扔進垃圾桶，花弘毅也跟著如此。
醫院安全通道抽煙是潛規矩，即便是醫院工作人員發現了也隻是隨口說一句，但在醫院抽煙總歸是不好的，理虧。
"下次注意點，要是我氣管炎犯了找你們算賬。"中年婦女狠狠瞪了楊瑞兩人一眼。便踩著打底十公分的蹬蹬上了樓，結果才一隻腳剛踩上樓梯，她就"哎喲"一聲，腳崴著了。
"沒事吧。"出於禮貌，楊瑞隨口問了一句。
"你眼睛瞎了嗎，過來扶我，我要上十六樓，垃圾電梯人又擠。"中年婦女滿口抱怨，疼得眼睛都濕了。
楊瑞往她腳裸的位置掃了一眼，沒咋個腫啊，也太矯情了吧。
不過他還是走了過去，扶住中年婦女上樓，走了兩步，中年婦女叫道："哎喲，不行不行，我這腳不能著地，你先背我上去。"
"好吧。"
楊瑞無奈，隻得把中年夫婦背了起來，因為他不太喜歡這個人，所以健步如飛。每一步都橫跨三四蹬台階，看起非常輕鬆。
中年婦女略感驚訝，這小夥子看起瘦瘦的，怎麼力氣這麼大呢。
她伸手輕輕撩起楊瑞的上衣，一看六塊腹肌，頓時驚歎道："小夥子，沒想到你這麼健壯。"
楊瑞："……"
她又把手摸到楊瑞的健壯而內斂的胸膛，再次驚歎道："很結實啊，你這身材練得也太好了吧，沒有誇張的肌肉，但卻非常強壯，你是行家啊。"
"到了。"
一到十六樓，楊瑞就把中年婦女給放了下來，剛才他真想把這女人從樓梯上扔下去。
"哎喲，我走不動啊，你再背我一趟。我去醫生辦公室找醫生。"中年婦女可憐兮兮說道。
"你的腳傷得不重，或許不能爬樓梯，但走平路沒問題。"楊瑞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淡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