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澹台白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無可反駁。
在華國,血脈是非常講究的,不是這個家的人,即便你在這個家住一輩子人家也把你當家人,但到了關鍵時候。終究不是。
那些有些家底的家庭,往往都不情願把家底交給一個"外人"。
"我不是你想的那種狼心狗肺的人,我懂得感恩,但我不甘心,既然爺爺領養了我媽,我媽的戶口都是和爺爺一個本兒。那我媽就是這個家的人,我也是,憑什麼把我排斥在外?"
澹台白曾經說過這番話。那是在前幾年的春節晚宴上,當時他被澹台七思的大哥扇了耳光。
可是這會兒,他忍不住重提,說明他很在意這個事。
"當然,我不甘心,也死心,所以我在外麵瘋狂斂財,怕的就是哪天老爺子兩眼一閉兩腿一蹬,咽氣了,結果你們連根毛都不分給我。"澹台白自嘲一笑,又沉默了一會,抬頭,深深地望向楊瑞,"你贏了,派人送我去醫院吧。"
他以為老爺子會看在他是澹台家年輕一輩唯一男性公民的這個份上。替他找回場子。
結果他錯了,老爺子把他給賣了,用他所受的傷害,去換取澹台七思的利益。
"這件事,給我放出去,以後再有人犯類似的錯誤,直接扔瀾滄江喂魚。"楊瑞對林飛和刀疤說道。
"是。"
"是。"
倆人齊聲應道。
楊瑞這算是殺雞儆猴了。
他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蠱惑他的人,忤逆他的意思,甚至挖他的牆角。
雖然說,能被挖走的都是不該存在的,但他就是不喜歡,不喜歡這種威嚴被人挑釁的感覺。
楊瑞這點和他奶奶很像,凡事都要擁有絕對的主動權,容不得他人有半分的挑釁。
而見澹台白放棄,陳江河慌了。
他的倚仗就是澹台白。
"白哥。不能就這麼算了啊,你求老爺子,老爺子那麼疼你,你是澹台家年輕一輩唯一的男丁啊,他會替你討回公道的!"陳江河忙道。
"我不是算了,我是栽了,明白嗎?"澹台白自嘲說道。
"我不明白!"陳江河跳了起來,他也是個聰明人,哪能不明白,但他不敢承認!
"白哥,你說過的,隻要我跟著你。隻要我幫你說服林飛對你開放場子,那我就是你的人,我可以跟著你吃香的喝辣的。你也說過,一旦東窗事發,你會保我無憂!"
"你可是澹台家的少爺啊,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搬用一句楊老板的話,別讓我看不起你。"澹台白目中帶著一絲鄙夷說道。
都是聰明人,這種鬼話也能信?
有些夫妻之間尚且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江湖中的你來我往?
陳江河大吼大叫著被趙一霸直接敲暈了。
然後,刀疤的兩個手下把陳江河扛進了辦公室,裝進麻袋,順著安全通道離開。
人間蒸發就是如此簡單。
或許有人會看出點苗頭,也或許有陳江河的親戚朋友會報案,但絕無法查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