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淩本來是打算和我一起去醫院探望夏羽田的,可是臨出門的時候,突然有人給他打來電話,掛斷電話莫淩便有些為難地看著我。
“不然等我回來再陪你去。”
“不用了。”想一想夏羽田那個小家夥期盼的小眼神兒,說不定還會哭鼻子眼淚汪汪的樣子,我就一秒鍾都不想多耽誤。
“那好,我安排人和你一起去。”
莫淩叫曹姨和保鏢一起跟我去醫院,有了上次的經曆,我雖然覺得有些別扭,也不敢大意。
好在一路上都是十分平安的,到了醫院,我還在樓下,就看到夏羽田那個圓滾滾的小腦袋趴在窗戶上往下看,擠得小臉都變形了,忙加快了腳步。
等我走到樓上時,他已經跑到走廊裏,一看到我就笑了起來。
這幾天沒見,小家夥氣色好了些,也不說話,拽著我的手指就把我往病房裏拉。
看著他嘴角上翹,興奮又神秘的樣子我也忍不住微笑。
可見這小家夥這兩天在醫院裏過得挺愉快。
我微微放心,同時又有點揪心,一般的小孩子最討厭最害怕的地方就是醫院了,這個孩子卻能在這裏度過的愉快,說明他平時的生存環境實在是夠糟糕。
而且他對我這麼依賴,一見麵都要溢出來的喜悅更令我覺得這幾天都沒來看他心裏十分過意不去。
“姐姐,這個給你!”小家夥從自己枕頭底下摸呀摸,掏出一隻棒棒糖塞在我手裏,“這是護士姐姐給我的!她們都誇我好勇敢,打針吃藥都不哭,還給別的小朋友做榜樣,哄他們,所以給我的獎勵哦!”
小家夥滿臉炫耀,我被逗得笑了起來。
不過一眼看到他伸出來的小手上指甲有點長了,便隨手給他剪了一下。
小孩子的世界總是單純快樂的,特別是夏羽田,似乎不管他從前遇到什麼,隻要眼下的環境能令他心安,他童真的一麵就會自然地流露出來。
跟這樣的孩子在一起,我心裏也是輕鬆了許多的,這些天心裏的鬱結也似乎一掃而空。
莫淩來醫院接我回家的時候,我和夏羽田幾乎是同樣的心情都覺得這一天過得似乎也太快了些。
和他約好了第二天還來醫院陪他,我才跟莫淩離開醫院。
在車裏莫淩問我怎麼跟個小孩子這麼投緣,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能笑著道:“我現在失憶嘛,一片空白,小孩子不也是這樣?所以可能我們倆才特別合得來。”
莫淩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回到家,我才發現自己兜裏還裝了一團餐巾紙,打開一看,居然是我給夏羽田剪下來的指甲。
我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怎麼會把垃圾給塞兜裏了?隨手就要扔掉,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轉身把它收了起來。
“在做什麼?”
莫淩從浴室裏走了出來,一麵擦著頭發上的水滴。
看著他赤著的胸膛,我臉上一熱慌慌張張地搖頭。
“在一起這麼久了,怎麼還總是這麼害羞……”
他低笑一聲,抱著我倒在床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隻是再醒來的時候被門外巨大的聲響給嚇到了。
或者說,應該就是被砸門的聲音給驚醒了。
“怎麼回事兒?”
剛睜開眼睛就看到曹姨正推門而入,也不知道她是太驚慌沒忘了敲門還是敲門聲被外麵的動靜完全掩蓋了。
我和莫淩情濃一夜,身上自然寸縷不著,四目相對都是十分尷尬。
曹姨卻沒退出去,隻是轉身去衣櫃裏隨便抓了套衣服遞過來。
“是夫人帶人過來了,楚小姐快些起來!莫少打電話一直打不通!”
說完她便關上門急匆匆出去了。
我心裏奇怪又不安,慌亂間隨手套上衣服,又找不到拖鞋,急匆匆地從房間往外走。
“夫人您這是要做什麼……”
“都給我滾開!”
見我出來,莫淩的母親瞬間爆發怒意,甩開攔著她的人,徑直衝到我麵前。
“說,你跟那小賤種說了什麼?為什麼要弄死他!”
我被她嚇了一跳,心裏狠狠一墜,“誰?你說誰死了?”
“那個小賤種跳樓了!渾身摔得稀爛!你說!你說你跟他說了什麼?你是不是裝得?你是為了給你那個賤骨頭養父報仇是不是!”
她說著就來掐住我的脖子,還拚命地搖晃著,我被掐得完全無法呼吸!
“夫人您快放手!”
就連她帶來的人都被嚇了一跳,紛紛來拉住她,連拖帶拽地把她給弄走了。
客廳裏被打破了好多東西,家裏一片狼藉,我卻根本顧不上這些,隻是拽著被嚇到的曹姨問:“你剛才聽清楚她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