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震天第一次認真地觀察這種亞人類,想弄清出他們那些單調地吱吱聲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這種相貌類似老鼠的亞人類長得都是一副樣子,至少他還無法分辨出他們麵部有多大區別。麵前這個鼠妖稍顯年輕一點,他的皮毛比其他鼠妖光滑柔順些,大部分和同類一樣暴露在外麵,隻有重要部位包裹著一條材質粗糙地破爛褲頭,就像一位家庭主婦廚房裏的破抹布一樣,還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鼠妖並沒有做出什麼威脅性的行為。他腹部稍稍向內收縮,一團鼓鼓的東西從幾乎是皮包著骨頭的身體裏慢慢向上湧,從嘴裏吐到地麵上,便又走了回去。
那團東西讓嶽震天感到一陣惡心。大豆和玉米混合著不知道是什麼器官中粘稠的消化液體,一團糊狀物。他似乎也有了一種想要把吃過的東西吐出來的衝動,搖頭苦笑著,感歎自己驚人的學習能力。
又有幾個鼠妖走到他麵前,同樣吐出糊狀物,一大團糊狀物就擺在了嶽震天的麵前。在惡心之餘,他大體上弄明白了鼠妖們是在接濟他。
這種矮小的亞人類大概和倉鼠一樣有保存食物的習性,向牛類牲畜反芻一樣,能把吃到胃裏的食物暫時保存下來,等到餓了的時候,在返回口腔嚼碎吃掉。
隨著越來越多的鼠妖把一團惡心的糊狀物吐到他麵前,嶽震天不由得想起在前世看過的那些古裝動作片。這些比乞丐還要乞丐的生物圍著他吐口水,像是在對他進行一場加冕丐幫幫主的儀式。
被一群乞丐憐憫並不是一件讓人舒服的事。但是嶽震天已經沒有心情考慮這些東西了。鄭爾文的爽約讓他感到心灰意冷,唯一的希望就這麼破滅了。他真的很後悔自己的倔強。為什麼不在平時試試招呼鄭爾文管不管用呢?那個該死的老頭到底死哪去了。如果不是他承諾在危急時刻會幫助自己,自己也不會跳到這麼危險的境地中來。
“該死的。”嶽震天輕聲罵了一句,不是罵鄭爾文,而是在罵自己。當人們犯了錯誤的時候,總是找這樣或者那樣的理由給自己開脫,如果錯誤大到無法開脫,就會把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他現在就是在這種情況下。
不應該責怪老師,是他自己決定進洞看看的。老師絕對不會爽約,但他沒有出現,說明老師認為這種情況他自己可以應付的來。
真的能應付的來嗎?嶽震天起身,用力握了握拳頭,似乎丟失的信心又回到了胸膛。先試試再說吧。他安慰自己。
這裏現在是個封閉的地洞,大概在衝雲峰下一千米左右的深度,如果要挖開一條通道的話,當然是從以前進來的那條著手最快、最近。不過就算他能指揮這群鼠妖進行挖掘,最少也要挖一個月的時間,最好的結果就是挖到一半餓死。其實,挖洞餓死和等死餓死沒有什麼區別,那這條路就走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