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衝雲峰入口不遠有一條小溪,小溪盡頭覆蓋的石塊被人挖開,一條狹窄的通道通往小溪的盡頭。溪水散發著熱騰騰的蒸汽,與周圍的冰天雪地顯得格格不入,又是充滿了無盡的溫柔。
小溪盡頭是一個不大的溫泉。平日裏不時有山中的魔獸在這裏飲水。這是個絕佳的飲水地點,水源充足,而且很溫暖。
然而現在,溫泉附近卻沒有了飲水的生物,這裏已經變成了一處死地,除了泉水中時不時有些皮膚灰白斑點的遊動外,周圍已經沒有了什麼活物。這幾天來,但凡到這裏飲水的魔獸差不多都死在了溫泉邊。即使有什麼魔獸或者離開這裏,也再也不敢過來了。
溫泉的旁邊,各種魔獸的屍體散亂地躺在地上,還保持這死時候的樣子。他們有大有小,有的被石錐直接貫穿身體,釘死在地上,有的則變成一尊栩栩如生的石像,還保持著逃走時候的動作。還有一些已經看不出什麼樣子的魔獸,被巨大的石頭砸成了肉醬。
一隻不開眼的雪狼大著膽子走到泉水邊喝著水,還沒等它把到嘴裏的水喝下,便莫名其妙地被一塊憑空出現的大石頭砸碎了腦袋。紅白色的惡心糊糊濺灑在泉水中,慢慢地化開。
“你們這群畜生,要是找不到小天,我讓你們都給他陪葬!”一個狠狠聲音從泉水流過的石洞裏飄出。鄭爾文老態龍鍾的身影從洞中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他比之前的樣子差不多老了十歲。身上的衣服破舊不堪,頭發和胡須散亂地掛在臉上,表情無比陰冷,與一位德高望重的智者完全不相符。眼神裏滿是淩厲地凶光。
幾天前,鄭爾文回到這汪泉水邊。周圍的傑作全是出自這個老人之手。他曾經教育過嶽震天,沒有必要的話盡量不要無謂地殺戮魔獸。然而現在卻也無法平靜地做到這一點了。
二十多天前,當嶽震天正在沿著峭壁向山穀爬下的時候,這位保護他周全的老人卻在他過夜的山洞中和一隻雪雕戰鬥。
嶽震天走後不久,鄭爾文便出現在那個山洞中,給嶽震天擦屁股。雪雕這種魔獸都是一雄一雌成對生活的。那晚嶽震天殺了的是一隻雌雪雕,雌雪雕的伴侶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並沒有回巢。
雪雕這種生物一生隻選擇一個異性伴侶,如果雄雪雕回來發現自己的妻子被人殺了,後果可想而知。嶽震天在洞裏留下的氣味很容易被它捕捉到。到那時,嶽震天就要麵對雄雪雕不死不休地追殺了。
在這茫茫雪山中,一隻五級飛行魔獸幾乎是無敵的存在,就算是七級魔法師也不敢輕易招惹。而這善後工作自然要鄭爾文來做了。
正在他清理洞中痕跡的時候,雄雪雕卻回來了。可想而知,當雄雪雕發現妻子的屍體和洞中的人類時是什麼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