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麼了?”
小五發現她的異樣,擔憂的喚她,穆子淵回過神來,擠出一絲笑。
“啊,沒事,我想起家裏還有些事情,就先失陪了。”
穆子淵匆匆扯出自己的衣袖,拱了拱手飛快地轉身離開。
小五趕忙跟上。
南宮夜月疑惑地望了望雲易,卻發現他早已閉目養神去了。
還是忘不了麼?走在街上穆子淵不禁自嘲地笑,這麼多年了,她又輪回轉了世,那些前塵本已成為一些模糊的影像,記不真切,也不再夢見了,卻原來隻是因為身邊沒有相關的事物。是誰?是誰與她開了這個莫大的玩笑,讓她輸了心喪了命,卻又忘不掉前塵拋不開往事。她不明白她到現在仍舊放不下的,到底是他還是他帶給她的那份傷痛。
小五走在穆子淵身邊默不作聲,時不時擔憂的看看她。察覺到小五第N次欲言又止的時候,穆子淵用扇子敲了他的頭。
“你也不怕憋出內傷。”
小五猶豫了半天,問道:“哥,你方才為何叫雲易野花?他怎麼會跟野花聯係到一起呢?呃……他雖是長得挺好的,恩,是長得極好,可你也不該這麼叫他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這廝陰險狡詐,小肚雞腸,萬一……”
穆子淵開始還很努力的憋著笑,聽他一臉認真地說著,後來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小五停了下來,萬分疑惑地看著三哥倚著牆很沒形象地抱著肚子“哎呦”。
“小……小五……你……你真是……太……太……太有才了!哈哈哈……”
小五的臉色越來越暗,穆子淵想停下來卻實在是控製不住,原來方才小五沒聽清,將“夜華”聽成了“野花”。
穆子淵越想越好笑,到最後實在是肚子痛的可以,表情已經可以稱為痛苦了。
小五轉身就走。
穆子淵強自鎮定下來,深呼吸了幾次,趕上小五,搭上他的肩膀, “小五,我那是誠心誇你!”穆子淵含情默默地瞅著他的俊臉諂媚地說。
“少來!成天就知道打我的頭,笑話我!”他瀟灑地一甩頭,對這個哥哥早已心存不滿。
“真的,真的真的,我笑是因為野花這詞放在雲易身上太傳神了,我笑的是他,你生什麼氣啊!好弟弟,哥哥知錯了,以後不打你頭了!”穆子淵舉起右手伸出三指信誓旦旦地保證。
“當真?以後你若再打我你就是小忠!”
“小忠是誰?”穆子淵困惑。
“就是忠伯養的那條狗……哎呦!你出爾反爾!”
穆子淵收回手凶悍地瞪著小五,“你都把我比作狗了,還是那隻惡狗!我打你算輕的!”
忠伯是穆府的管家,至於他養的那條狗,穆子淵雖不知道名字,卻是打過交道的。
九歲那年,雲易剛教會她輕功,她正樂不可支,放著好好的大門不走,非要翻牆回家,找了個矮點的牆一翻,誰料剛落地就覺得踩到了什麼東西,同時就聽見“嗷”的一嗓子,極為淒厲。
穆子淵一個激靈便蹦到了旁邊的樹上,心驚膽戰地看著一隻大狼狗在底下衝她汪汪叫,那眼神要活吃了她似的,很快忠伯帶著幾個下人趕來,將狗弄走,然後找人將她抱了下來。忠伯十分困惑從來懶得動的三少爺怎麼今日手腳如此麻利的上了樹。
過後忠伯將此事稟告丞相,丞相問及,穆子淵硬說是跑到牆根玩不小心踩了狗尾巴,因為害怕不知怎的就稀裏糊塗地上了樹,此番說辭丞相也算是信了,但仍是罰她紮了半個時辰的馬步,訓誡以後不可如此莽撞。
穆子淵蹲著馬步無限淒涼地想,若她是被當做女孩兒來養,定會被好好安慰一番,而不是被如此處罰告誡。
可她老人家也不想想,那個女孩兒回家的時候會翻牆踩到狗尾巴。
當時小五在牆外聽到狗叫便很不講義氣地撇下她跑了,她為此還懷恨好久。
言歸正傳,主題是那條狗。
總之自那時起,那狗一見了穆子淵便如見了仇人,穆子淵更是遠遠地看見狗尾巴便繞道躲得遠遠地。
如今一聽小五提起這狗,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
小五氣急,“我哪有把你比作狗!你不打我便不是,打了我便是!你自己都發過誓了!”
“我什麼時候發了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發了誓!你有這心思把你哥我比作狗,就是對哥哥的大不敬,該打!”穆子淵開始耍無賴,瞪著眼唬他!
小五也瞪大了眼睛,額上青筋暴跳,咬著牙一字一字叫他的本名:“穆!子!淵!”
“幹嘛!”穆子淵毫不示弱地一仰頭,硬聲道。
腳下卻退後兩步,轉身施了輕功便逃。
果然身後傳來一聲怒吼,“我殺了你!!!”
“啊——五少殺人啦!”穆子淵大叫著逃去,口中這樣叫著,麵上卻仍滿是得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