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了”三個字，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吐血了，就說明明姝的身體情況惡化了。
隻要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他就難受的生不如死。
他拚了命的想要抓住她，可不管他怎麼努力，她的身體還是一分一秒的更加虛弱，她的生命還是一點一點的在流失……
他從沒這麼無力過，也從沒這麼怨恨過他的無力。
他不想失去她。
他願意用他所有的一切，換取她的健康平安。
祁慕青為明姝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又給明姝掛了一瓶液體。
弄好之後，他輕輕拍了下戰墨辰的肩膀，“大哥，你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你也不是鐵打的，我派個護士過來看著嫂子，你睡一覺。”
“不用，”戰墨辰的脊背停止的像一座冰雕，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夾雜了紅色的血絲，聲音卻一如既往的沉穩堅定，“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我沒事。”
祁慕青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他大哥這身體，不說是鐵打的，也差不多了。
他自己高燒，明姝中毒，他焦頭爛額，心力交瘁，食不下咽，隻輸了兩瓶液體而已，竟然就這麼扛過去了。
換了別人，非得直接垮掉不可。
可看戰墨辰現在一切都好，也不排除精神和體力透支的情況。
人就是這樣，心頭提著一口氣，精神支撐肉體，看著沒什麼異樣。
可那口氣一旦垮了，肉體也會跟著倒下去。
明姝就是他大哥心頭那口氣。
如果明姝救不回來，他大哥肯定也跟著垮了。
他看看明姝，又看了看戰墨辰，無聲歎了口氣。
雖然他是醫學界公認的天才好醫生，但他也僅僅隻是一名不錯的醫生而已。
他是醫生，不是神。
他真的盡力了，可對明姝的毒，依舊一籌莫展。
毒性已經在明姝體內逐漸腐蝕蔓延，五髒六腑已經出現了受損傷的狀況。
他大哥剛剛猜的沒錯，明姝剛剛肯定吐血了。
這還隻是個開始。
再繼續下去，她吐血的頻率會越來越頻繁，身體會越來越虛弱，連皮膚都會出現紅腫潰爛的情況。
可解毒劑，依然沒找到思路。
“哥，嫂子……”莫白興衝衝的推門進來，感受到病房內氣氛的壓抑和沉重，他後半句話咽了回去，輕手輕腳走到床邊，看了明姝一眼，擰眉問：“嫂子的病還是沒起色嗎？”
“暫時還沒有，”祁慕青拍了拍戰墨辰的肩膀，安慰道：“大哥，你保證身體，我一定會盡力的。”
他拍了下戰墨辰的肩膀，轉身離去。
他現在的時間，耽誤不得。
莫白低頭看看明姝，眉頭擰的更緊，抬眼看戰墨辰：“嫂子怎麼了？暈過去了？”
“沒有，”戰墨辰說：“她精神還不錯，有點累，睡著了。”
她和他一起去精神病院接沈珮盈回來時，一直有說有笑，臉色雖然蒼白一點，但絲毫看不出病重的樣子。
他相信明姝能扛過去。
一定能等到解毒劑研發出來的那一天。
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