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源一個一米八的漢子,衝著曲憐夢磕下頭去,痛哭失聲,“伯母,我知道,這事是我們家不對,不該牽連了姝姝堂妹,可、可大師說的言之鑿鑿,我們家所有的事情都應了他說的話,實在不由得我不信,這是我和珊珊能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知道這樣逼伯父伯母不對,我、我該死……”
他忽然跪直身子,狠狠打了自己幾個耳光,打的自己嘴角淌血,又連連給曲憐夢磕頭,“伯母,我錯了,我混蛋,可我不能看著小虎去死,我想救小虎,求求伯父伯母,成全我們,阿源以後一定好好孝順您和伯父,好好報答您們。”
曲憐夢退後幾步,看的心裏發酸。
她能痛斥簡鬆和嚴紅梅的無理取鬧,可她沒辦法麵對簡源的一片愛子之心。
她能看出簡源的痛苦和絕望。
簡源實在是無路可走了,才會相信一個所謂大師的無稽之談。
那個大師的話,對簡源來說,就像是最後一線希望。
他明知道也許大師的話是假的,但他仍生出渴望。
對他來說,萬一呢?
萬一大師說的是真的呢?
萬一真是明姝克了小虎,隻要明姝跪了祠堂,小虎就能好了呢?
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簡源就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這就是為人父母的心腸。
換作是她,她做出的選擇,或許會和簡源一樣。
可她女兒……
她怎麼舍得她女兒去跪那麼陰冷的祠堂?
還一天一夜?
她女兒身體不好,跪上一天一夜,她女兒怎麼受得了?
她情不自禁歪頭去看明姝。
明姝衝她笑笑,安撫的拍拍她的手,上前兩步,看著簡源說:“簡源堂哥,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是我有條件。”
“姝姝……”簡柏茂和曲憐夢、簡澈,幾乎同時出聲製止。
明姝衝他們安撫的笑笑,神情很輕鬆,甚至帶著幾分狡黠。
想到自己這親妹子的手段,簡澈頓時把剛剛提到半空的心又放了回去。
他這位好妹妹,不讓別人吃虧就不錯了,怎麼可能吃別人的虧?
簡源激動的抬頭看她,“姝姝堂妹,你說,隻要堂哥我能做到,我一定去做,絕不推諉!”
“你當然能做到,我怎麼可能強人所難?”明姝微微一笑,“說我戾氣重,需要跪祠堂,我是不認的,但是,如果需要我為小虎跪祠堂祈福,我願意答應,但是……”
她的目光從簡鬆一家人身上掠過,“但是,你們家所有人都要陪我跪,一個人都不能少!”
簡鬆一家人,臉上神情都是一變。
簡鬆有些遲疑,“姝姝堂妹,我和珊珊、俏俏,我們年輕身體好,我們可以陪著你跪,可我爸媽年紀大了,你看……”
“我身體也不好,”明姝勾唇一笑,“我前段時間一直在住院,剛出院沒幾天,堂哥看我身體像好的樣子嗎?倒是堂伯和堂伯母……”
明姝的目光在簡鬆和嚴紅梅身上轉了一圈,“怎麼看,堂伯和堂伯母的身體都比我要好很多吧?……再說了,我隻是小虎的堂堂姑姑,堂伯和堂伯母可是小虎的親爺爺、親奶奶,既然你們想為小虎祈福,沒道理我這外人受累,你們自己人在一邊坐看,堂哥,你說我說的是不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