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秀秀擦著眼淚走出霍澤越的別墅,心裏越想越不安。
先前上官朵的話雖然讓她有所鬆動,但也並不是完全相信,她對常夏的感覺真的很好,所以下意識的不願用惡意去揣測。
但是剛才的霍澤越的狀態就像是狠狠給了她一耳光,將她打醒,現在的霍澤越讓她覺得很陌生,還有季庭也是。原本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現在同時都在為另一個女人萎靡昏沉,這種感覺讓人心驚。
一陣寒風吹來,她感覺周身都被冷空氣包圍,不由得瑟瑟發抖。
下一秒,她撥通了上官朵的電話。
“我哥心情不好在家裏喝酒,估計快要醉倒了,你來看看他吧,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照顧他。”
季庭換回了自己的衣服,趁著夜色走出了醫院大門。他猜測霍澤越應該會找人看著他,所以特意選擇了在天黑之後離開。
他的車還停在郊外的別墅,隻好伸手攔一台出車,跟司機報完地址就靠在後座上,歪著頭看窗外的景色。
說是看,也隻是給目光找一個落腳點,根本沒有焦距。
他閉著眼睛躺了一天,根本就睡不著,隻是不敢睜開眼睛。他的心裏空,看什麼都是冷清孤寂,這種感覺他是第一次體會到,所以格外懼怕,便像個膽小鬼似的逃避了整整一天。
晚上的車流密集,高架路上塞車,出租車走走停停,花費了不少時間才到達目的地。
季庭付錢下車,看到月色下緊鎖的別墅門,和門邊靜靜停著的跑車,不由得回想起幾天之前的場景。
那天他帶著常夏跑出霍澤越家,本來想坐火車離開,可是因為被人跟蹤,隻好轉變了路線來到這裏。
在三岔路口那裏甩開跟蹤的車,常夏被猛然的轉彎加速嚇得不輕,兩隻手緊緊抓著扶手,眼睛要閉不閉的樣子真的好笑。即便被嚇成這樣,下車之後她還誇他車技好呢,當時他故意矜持著不說話,現在想來,如果當時厚著臉皮求她,她也許會說出更多的誇獎之詞。
季庭拿出鑰匙開門,心裏後悔起來,那天應該直接和她坐著火車走的,有人跟著又怎麼樣?到地方再想辦法甩開就是了,他本來就不是靠譜的人,那天晚上到底為什麼要那樣小心翼翼?
客廳裏還和離開時一樣,連桌上的水杯和沙發上的被子都沒有移動。
已經一天一夜過去了。
他順手打開燈,水晶吊燈的光照射出來,刺得眼睛發酸,他眯著眼睛,又重新關上。
落地窗沒有拉窗簾,今晚的月色不錯,勉強可以把室內照亮。
他走到廚房熟練的搬出一箱啤酒放到茶幾上,坐下時發現身下的被子,頓了頓,蓋在了腿上。
並不冷,而是那上麵有常夏的味道,清淡的香味,溫柔自然。
打開啤酒喝了一口,本是半倚在沙發上的季庭想換個姿勢,目光一掃,落在遠處小方桌的底下。
借著月光,他看到那裏有一團紙。
他立刻就想到了那是什麼,轉過頭不想再看,可是隻忍耐了幾秒鍾,到底一揮手掀開被子,光著腳向那張桌子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