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病房又沒有找到人,不隻馮伯伯不在,連馮景瀚都不見蹤影,問了護士才知道,他們爺孫倆居然一起被送進了ICU。
霍澤越腳底生風,跑到ICU門口,果然看到了坐在長椅上發呆的常夏。
他放慢了腳步走過去,看到常夏那一臉淚痕時,剛放下的心有一下子高懸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在冷清肅殺的走廊裏還是異常清晰,常夏極快的抹去眼淚,搖頭搖到一半時又忍不住哭了出來。
霍澤越趕緊在她身邊坐下來,展臂將她收入懷中,無比心疼的說道:“有什麼事都告訴我,說出來會舒服很多,不要自己憋在心裏,聽話。”
常夏哭的斷斷續續:“景瀚……景瀚又發病了……沒有合適的骨髓……”
她停下來吸了吸鼻子,才接著往下說:“馮伯伯也不好……嘴唇越來越紫……整整睡了……一下午……怎麼叫他都起不來……錢也不夠了……看病的錢也不夠了……”
常夏的眼淚一滴一滴的砸在了霍澤越的心上,燙的那裏柔軟的皮肉都快要冒出白煙來,他將懷裏的人摟緊了一些,低聲安慰道:“不怕的,不怕,我有錢,不會讓他們看不起病。”
“有錢也沒辦法……醫生說了……沒有辦法……”
常夏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止住哭聲,淚眼朦朧的仰頭看他,滿是哀傷的說道:“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馮伯伯,我也不敢告訴他。”
“什麼?”
“馮伯伯除了馮景瀚的爸爸還有一個兒子,就是馮景瀚的小叔叔,他聽說兩個人生病了,就連夜從很遠的地方趕回來,可是……”
常夏快要說不下去了,抓著霍澤越襯衫的手顫抖不停。
“可是村裏的人來電話,說他在來的路上出了車禍……離開了……”
她啞著嗓子說完這句話,再也承受不住這種滅頂的壓力,將頭埋在霍澤越的胸口嚎啕大哭。
霍澤越攔著她因為激動汗濕的後背,溫厚的手掌在她的發絲上一遍遍輕撫,悠悠歎道:“難受就哭吧,這次我不攔著你,一直在這陪著你,乖。”
常夏哭著哭著,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後半夜時被霍澤越的手機鈴聲吵醒。
霍澤越一手舉著手機,神色間有些懊惱,對麵的人喋喋不休的勸說,聲音大部分都傳進了常夏的耳朵裏。
霍澤越正要回絕,常夏扯了扯他的手臂,用極輕的聲音說道:“去忙吧,我已經沒事了。”
電話時秘書打來的,因為下午時的會議突然中止讓董事會的元老們非常不滿,他們坐在會議室裏不肯離開,揚言要一直等到霍澤越回去為止。
這不是一件小事,霍澤越有些鬆動的跡象,常夏接著勸解:“剛才我聽你的話了,睡了好久,現在輪到你聽我的了,快點回去。”
“你……確定沒事?”
常夏彎起眼睛微笑:“放心吧,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