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師父又不是沒給她做過飯,又不是不知道她一頓飯能喝兩碗湯一大碗米飯,現在矜持這些也沒什麼用了。
於是又拿起了筷子,嘴裏卻還是在念念叨叨:“師父你真是的,都不能給女孩子一點麵子嘛,怎麼能說一個女孩子能吃呢……”
話這麼說,竟是將一碗烏冬麵吃完了。
去過日本的人都知道,就是在日本本地,飯點裏麵出的東西也是量很少的,而且沒有什麼花裏胡哨的飾品什麼的,所有放在盤子裏麵的東西都是能吃的,就是讓人不要浪費,張靜茹深得其髓,將餐盤裏麵的東西吃的幹幹淨淨,連味增湯都喝完了。
然後兩個人坐在一起聊天。
因為這一層商務餐比較多一點,所以人並不是很多,兩個人坐在昏暗的燈光裏麵低聲聊天,張靜茹忽然覺得,自己之前有錢的日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那個時候,她不過是天天吃飯喝酒泡吧,就算是偶然出來喝個咖啡吃個西餐也是圖個潮流,但是遇見於弘朗之後,才明白,有質量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於弘朗喜歡攀岩,休假的時候會自己去圖書館,看純英文的大部頭文學名著,自己在家煮咖啡,收藏朋友從世界各地寄過來的上好的咖啡豆和莊園裏麵的紅酒,會做陶藝,會種花。
就算是一個人,也是高質量的獨處。
這才是精致生活該有的樣子,而不是像她之前一樣,到處找好吃的,和朋友一起血拚逛商場,買上一堆自己可能永遠不會用到的東西。
可是於弘朗不一樣啊,感覺和他在一起,自己的生活都變得精致了起來。
吃完飯於弘朗擔心張靜茹的身體,於是硬是拉著她回去了。
回到家裏張靜茹往床上一躺,總算是覺得自己身上的黴味被太陽給曬開了。
天空又開始陰沉了起來,天際遠遠的傳來了隱隱的雷聲,整個房間裏麵一片昏暗,下雨天和被窩最配,張靜茹往床上一躺,眼睛就有些發粘。
於弘朗這幾天一直在沙發上睡著,也有些困乏,但是看見張靜茹發困了,於是俯下身來替她掖好被角,低聲道:“困了就睡一會兒,晚上想吃什麼?”
張靜茹想了一下,但是實在是有些困了,也想不起來想吃什麼,於是迷迷糊糊開口:“隨便啊,反正師父做什麼都好吃。”
於弘朗微微一笑,伸手替她將額頭的碎發拂開,露出她明亮光潔的額頭來。
“那你好好睡一會兒,吃飯了我叫你。”
張靜茹微微一笑:“師父,有你在真好。”
於弘朗看著她笑了:“你要是願意,我就一直都在。”
張靜茹眯了眯眼睛。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忽然就生出了一種想在他臉頰上吻一下的衝動。
看見他眼中細碎的光芒,臉不知怎麼就紅了起來,於是輕輕側過臉去,嗯了一聲。
那一聲又細又軟,好像是撓在他的心頭一樣,於弘朗幾乎沒有思考的時間,對著她的額頭就是輕輕一吻。
張靜茹隻覺得眉心一暖,是他的嘴唇印了上來。
張靜茹屏住呼吸,感覺他溫熱的嘴唇順著她的額頭,滑到了她的鼻梁上麵,停了一下,最終落到她的嘴唇上。
她手腳僵硬的躺在床上,一世間竟是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心裏是想要推開他的,但是不知為什麼,卻分外留戀他嘴唇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