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被鬧鍾給吵醒的。
頭痛欲裂,昨天晚上明明吃的很少,但是有種燒心的感覺,胃裏翻江倒海的,想吐又吐不出來,林薔渾身酸痛,似乎是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了,半晌才哆哆嗦嗦的爬下床,趴在馬桶上麵一陣幹嘔。
最終是吐出一灘酸水,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倚在馬桶旁邊,眼淚吧嗒吧嗒就掉下來了。
果然生病的人是最脆弱的,平時除了生理淚水,林薔幾乎是沒有哭過,但是這個時候,不知道怎麼的心裏就堵得很。
掂著兩條發軟的腿到了臥室給李雲打電話請假,李雲大概是聽出她聲音中的虛弱,很快就準了,林薔又躺回了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明明胃裏難受,偏偏又很餓,卻是連水都喝不下一口。
一摸額頭,自己都被自己給燙著了。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打起精神準備起床看病去,畢竟現在隻有自己一個人,吃了藥也高燒不退,要是一直這麼躺著不去看病,也許會客死他鄉也說不定。
隻是頭昏昏沉沉的痛著,拿衣服的時候掉了兩次,眼睛也燒的朦朦朧朧看不清楚,林薔幹脆坐在床上又休息了一會兒,想著坐一會兒再穿衣服,但是眼睛沉沉,忍不住就倚在床上,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葉修遠敲門敲了半晌也沒見有人來開門,想了想便自己用指紋開了門。
房間裏麵分明是有人的氣息,他推開臥室的門,一眼就看到了歪在床上半睡半醒的林薔。
心裏一跳,緊走幾步上前,忽然又頓住了。
林薔倚在床上,睡意敞開,該露的不該露的地方都露出來了。
葉修遠猶豫了一下,上前將她的睡意合住,手指不經意的碰到她身上的皮膚,燙的簡直嚇人。
一張臉燒的紅彤彤的,呼吸又沉又急,看上去病的不輕。
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本來歐洲的項目非同小可,但是昨天接到林薔的電話,不知怎麼的,就是放心不下來,趁著有時間,幹脆讓人安排了飛機直接飛了回來。
葉修遠覺得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竅了,才會因為一個小丫頭一個電話放下手裏的工作從地球那邊飛回來。
抱著人匆匆忙忙的下樓,本想去蘇方那裏的,但是想起之前在蘇方那裏兩個人之間不是很愉快的記憶,鬼使神差的轉了個彎,直接去了市醫院。
醫院裏麵來了大佛,連院長都匆匆趕了過來,醫生們手忙腳亂的給林薔做了個基本檢查,就推著過去打針了。
其實量個體溫就能檢查的出來,這丫頭分明就是發燒了,燒的還不低,吃藥什麼的已經不管用了,隻能輸液,林薔被人迷迷糊糊的掛上點滴,聽著周圍吵吵嚷嚷,總算是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正坐在床邊看手提電腦的葉修遠。
一時間以為自己還在做夢,用力眨了眨眼睛,感覺到眼球被燒的有些酸痛的感覺,才知道自己不是做夢。
她暈過去多長時間了,難不成已經到了春天了麼!葉修遠不是在歐洲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
葉修遠聽到動靜就轉過頭來看她,順手合上了筆記本,伸手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輕聲道:“醒了?”
林薔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他這麼春風和熙的說話了,一時間有些舍不得開口,生怕自己一開口,葉修遠又會變成那個冷冰冰的葉公子,於是就這麼睜著眼睛看著他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