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蘇蘇聽到聲音,笑著走向了她,坐下,發現桌上已然放了一杯咖啡,她伸出手捏住勺子,攪了攪,笑道:“加了兩杯糖?”
“這你都能發現?你這心理醫師當得,都快趕上查案的偵探了。”許九月打趣道。
“哪裏,以前有個病人對咖啡有執著的病態,稍稍研究了下罷了。”沈蘇蘇解釋了一下,忽而話音一轉:“”對了,九月,你有什麼事嗎?
許九月垂了下眸子,微歎了口氣:“蘇蘇,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沈蘇蘇是心理師,怎麼會聽不出她話語裏的無奈和糾結,抿了下唇,問道:“發生了什麼?”
“蘇蘇,如果你發現你的老公,就是害你父親破產的人,你會怎麼做?”許九月掙紮了許久,才吐出這一句。
“有證據嗎?”沈蘇蘇抬眸看著她,目光平靜。
許九月觸到她眼裏的光,不安的心忽然冷靜了幾分:“沒有明確的證據,但搜集到的信息,都指向了是他。”
“那你相信他麼?”
許九月遲疑了一下:“說實話,我和他成婚得太倉促,不太了解他,但他是商人……”
“停,九月,你不能先入為主的觀念去看他。如果他是善於計算的商人,那他為什麼娶你?”
許九月一愣,啞著嗓子說不出話來,對啊,商人不做無利的事,他娶了自己,根本什麼都沒得到。
沈蘇蘇見她神情似有動容,不由勸道:“九月,其實那些話,都是別人傳給你的,不是嗎?他是你的丈夫,你更不能從別人的嘴裏去認識他。如果你真的這麼執著一個答案,你為何不親自問他?”
親自問他?
“問了,沒有什麼結果,我們還因為這個吵了架……”許九月想起蘇旭東漠然至極的臉,不由緊張地抓緊了手。
“我不敢再繼續查下去了。”她的眸子微紅,如果事情真的是她想的那樣,到時候她該如何麵對父親?又如何麵對自己控製不住的感情?
要離開蘇旭東麼?不,她不想。
可是她不去揭開真相,她心裏總有根刺,刺得她十分難受,她不想父親白白遭了人陷害,那可是父親辛苦了大半輩子的公司啊,她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沈蘇蘇看懂了她的掙紮,沉默了兩秒,說道:“九月,你知道心理學上有一個最常見的病症叫做自我逼迫嗎?說白點,你現在這種壓抑痛苦的情緒,完全是你自己逼出來的。明明還沒定數的定西,你偏要糾結那最壞的結果,然後讓自己的負麵的情緒占據你,你這樣,能逼瘋的,隻有你自己。”
“那我該怎麼辦?”
“你覺得現在的生活怎麼樣?”沈蘇蘇啜了一口咖啡,忽然問道。
許九月一愣:“還好吧。”
家庭保住了,沒有什麼大問題,父母生活也能過得好。她和蘇旭東雖然會吵架,但她有時候還是能感受到他對她的不一樣。
“那你確認是蘇旭東後,那時候的生活,跟現在比,如何?”
許九月順著她的話,想象了一下,如果真的是蘇旭東,她肯定會跟他大吵一架,接著離婚,蘇旭東手段狠厲,怒意之下,說不定直接毀了父親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