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蔓沒再多勸,能說的她都說了,畢竟與她也不熟,不知是敵是友,不可能透露他們的身份和目的。
眼看這麼一折騰,天都暗下來了,還得趕回去,明天酒樓要開張,胡蔓看了眼了然:“那我們走了,師太…多保重自己。”
胡蔓出去替她關上門,武戰正背對著她站在樹下,明明什麼都沒做,胡蔓卻總覺得那背影有些寂寥,也許是在這寺廟之中,胡蔓也變得有些多愁善感,這人生下來,果然就是互相為難的。
“咱們回去吧!”胡蔓走過去:“她說要離開這兒了,可能是要回三王府去。”
“做什麼?”
胡蔓琢磨著她的神色:“大概是要討個公道?畢竟爹和孩子都是因他的原因而死。”
“拿什麼討?”若真是回去硬碰硬,那也未免太過愚蠢。
“我沒問,也跟咱們沒關係不是嗎?”胡蔓笑了笑:“誰都有自己的坎兒。”
兩人收拾了東西,趁著天還沒黑下了山,路上兩人都沒什麼話,不知為什麼,胡蔓總覺得最近,與武戰關係有些怪,也不是不好,也不是不愛,但就是,溝通少了?
是的,溝通少了,他們都有各自的事做,有時候會討論一下,比如長陵的什麼人有什麼事,但關於兩人之間的事,卻越說越少,她心裏慢慢感覺到出了問題…卻又不知道問題在哪兒。
等趕回酒樓的時候,小廝趴在櫃台睡著了,胡蔓輕拍醒他:“辛苦你了,快回去睡吧!”
小廝揉揉眼睛:“胡小姐回來了?朗月吃過飯已經睡了。”
“嗯,謝謝。”
胡蔓去廚房簡單做了點素食,明明很餓了,卻有些沒胃口,武戰發覺胡蔓不動筷子,疑惑抬起頭:“怎麼不吃?”
胡蔓咬了咬唇:“武戰,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武戰一愣,扯了扯唇:“沒有,別多想。”
胡蔓凝視了他半晌,才往嘴裏塞饅頭,心裏漸漸有些不安,明明什麼都沒發生,也沒爭吵過,到底是怎麼了?他怎麼了?還是自己出了問題?
沉默的吃了飯,兩人洗漱了熄燈休息,胡蔓躺在床裏麵閉著眼睛,過了沒一會兒感覺他上來了,仍然很習慣的摟著她的腰,胡蔓狀似翻個身麵對著他,鑽進他懷裏,武戰身子頓了下,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分明是很溫柔的。
胡蔓的心一下子定了下來,伸手環住他的腰,閉眼沉沉的睡了。
轉眼已經來到長陵一月有餘,她的酒樓今天就開張,仍然叫做蔓香居!一開始還顧忌著元翎會認出來想著要不要用這個名字,可轉念一想,長陵就這麼大,武戰又跟著蘇離九,這酒樓一旦名聲傳出去,他遲早也是會知道的,沒必要遮遮掩掩。
開張的消息已經發了出去,放了鞭炮,進來的第一桌就是蘇離九和元安,這兩人在長陵都不是小人物,他們的帶頭,自然是能帶動不少人的,加上看見傳單的人們,對這個新奇的酒樓好奇,雖沒有門庭若市,卻也滿了大半。
蘇離九與元安在雅間,蘇離九看著牆上的菜牌:“確實都沒見過,今天倒想見識見識,能讓三王爺愛不釋口,甚至得不到也要毀掉的酒樓,到底有什麼過人魅力了。”
元安倒是對沙發這個東西很好奇,先是用手按了按,才有些小心的坐下去,很軟和,卻又不像棉絮那樣一點支撐力都沒有,他發覺如果坐在這裏看書的話,一定比在硬邦邦的椅子上輕省的多。
“我親自來給兩位點菜!”胡蔓忽然推門進來,拿著小本子:“世子爺,蘇公子,想吃點什麼?”
元安率先道:“胡蔓,這個東西…能不能送我兩個。”一個給爺爺,一個自己用,他真是對這個喜歡的不行。
胡蔓楞了一下:“當然可以,蘇公子要不也來一套?”
蘇離九這才注意到飯桌那邊還有兩個這怪玩意兒:“這坐的?”
胡蔓點了點頭:“叫沙發,坐一天都不會累的。”
蘇離九過去試了試,果然立刻就拍手:“這個好,給我來兩…不,四個!”
胡蔓笑了笑:“沒問題,就在城東那家木匠店做的,你們去了隻要說是我介紹的,沒準還能給你們便宜點。”
蘇離九愣了愣,隨即噗嗤一笑:“果然無奸不商啊!看來從你這兒占便宜是沒門兒的!”
胡蔓冤枉:“可不是我小氣連幾套沙發都舍不得送,而是本來就沒錢,當時來長陵身上就二百兩,雖說這酒樓幾乎都是世子爺出的錢,不過吃穿用度,我也花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