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戰後槽牙一咬,頸處青經暴起,根本聽不進去蘇離九說什麼:“無憑無據,他憑什麼動刑?!”
蘇離九看他都快失控了,一把拉他坐下:“你冷靜點!我說了她沒事!”
武戰眸裏是深沉的痛和擔憂,半晌定下心來,啞著聲音問:“蘇公子,我想去見她。”
“夜芷陪著她,又是在大理寺內,沒有人能動她了。”蘇離九道:“現在當務之急,是縷清到底是怎麼回事!讓她盡快洗脫嫌疑才是。”
“那些刺客在衛府,衛慶鵬說不會將人交出來!”武戰從心裏記住了這個人,連稱呼都連名帶姓的了!
“不交也無妨。”這段時間元安白淨的臉曬黑了些,文弱書生的氣息少了,多了些剛毅之氣:“他審便審,反正與你們無關,審出結果自然就洗脫嫌疑了。”
“怕是沒那麼簡單!”武戰放在桌上的拳頭緊握著:“我們與衛府的人素無來往,要說硬有什麼牽扯,那還是我救過衛明瑤,他們沒道理就這麼肯定跟我們有關係!可他一點情麵不講,沒任何證據就對蔓蔓用刑……”
“你還救過衛小姐?”蘇離九可不知道這件事:“怎麼回事?”
武戰將那天馬場的事說了一遍:“她隔天還送來了謝禮,轉眼衛家的人就做的這麼絕……”
“她摔馬?”作為蘇嘉的哥哥,他可是親眼見過衛明瑤騎馬的:“她的馬術怕是比你都精湛,需要你去救?”
“她說是那匹馬太烈,失了控。”
“然後呢?你既然救過她,她就沒幫你求個情?”元安插了一句。
這才是武戰最想不通的:“她說可以不追究,但有一個條件!”
“什麼?”
武戰深呼口氣:“她說讓我娶她。”
蘇離九和元安麵麵相覷,一臉懵逼:“她不是知道你有胡蔓嗎?再說……衛慶鵬那個人,會讓自己女兒,嫁給一個六品官兒?”
武戰比他們還想不通:“看她爹的模樣,不像反對的樣子,她不但說要嫁給我,說…還能容納蔓蔓做小。”
“瘋了吧?”蘇離九忍不住道:“你對人家種什麼魔咒了?哥哥都遇刺了,都能不追究,隻為了嫁給你?既然這麼喜歡你,還能這麼大度的分享給別的女人?”這兩個問題,本身就自帶矛盾。
“可我們除了馬場一麵,再沒見過。”武戰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他們一家子到底在做什麼!”
“放心吧!有我在,胡蔓不會有事。”元安起身:“先去趟大理寺。”
大理寺裏,蘇則抱拳迎過來:“元將軍!”
“蘇叔叔不必多禮,還叫我小元就行!”雖然他現在一下官階比蘇則高了,但蘇則是看著他長大的長輩。
蘇則笑了笑,然後轉頭看向武戰:“哎,沒想到那姑娘就是你的未婚妻,沒能護住她。”
武戰一行禮:“不怪蘇大人,是衛大人欺人太甚了。”
武戰說完急切的往裏看:“不知蔓蔓現在何處?”
蘇則找個衙役帶著武戰去了胡蔓的房間,武戰到了門口敲了敲門,很快門開了,夜芷看見是武戰,眼圈一紅:“武公子。”
武戰點了點頭,大步走進來,隻看胡蔓趴在床上,臉色發白,雙眼緊閉,一點生氣都沒有。
虎目一痛,半蹲下身子,慢慢掀起被子,當看見包紮的一層薄薄繃帶都浸出了血跡,心裏狠狠一揪,心疼的握住胡蔓的手:“她怎麼還不醒?很嚴重嗎?”
夜芷搖搖頭:“大夫說是皮肉傷,不感染就沒事,不過,可能會發幾天燒。”
武戰咬著牙,自從蔓蔓來到武家,還從沒受過這麼大的罪!衛家!衛家!他武戰絕不會輕易罷休!
“對不起武公子,是我沒保護好小姐!我應該硬跟著進來的。”夜芷自責道,小姐對她這麼好,她什麼都沒回報過,還失了職。
武戰擺擺手:“你先出去吧!我陪她待會兒。”
門關上後,武戰才低下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確實有些發熱,嘴唇也幹幹的,起身倒了杯水,用棉花蘸著給她潤唇。
當時衛慶鵬不依不饒,蘇離九和元安又不在,他們根本不可能硬碰硬,那樣隻會更危險,還會落人口實,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選擇來大理寺,不是衛慶鵬的地盤,蘇則知道她身份,必然也不會為難。
可他們誰都沒想到衛慶鵬會來這一手!他是有多急迫?他就那麼想讓他們背上這個罪名?
從未和衛家有過來往,難道就隻是為了讓他去衛明瑤?未免太過牽強!要說真的是衛明瑤沒有理智就罷了,她爹會跟著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