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戰再回來的時候,夜色已經沉了下來,夜芷在門口守著,看見武戰道:“小姐已經喝了藥睡下了。”
武戰點了點頭:“你去睡吧!”
輕輕推門進去,借著月色看她睡得還算平和,想伸手碰碰她,又怕吵醒她,看了一會兒,到外間的榻上去睡了,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誰都有些疲倦。
一夜過去的很快,衛家似乎也並不會給他們喘息時間,一大早,武戰剛睜眼,就聽見外麵的敲門聲:“武公子!”
武戰蹭的起身,將外袍穿起就去開門:“怎麼了?”
夜芷一臉焦急:“衛大人帶著那幾個刺客來了!說是要指認主謀!”
武戰皺眉,看來衛家人這是要逼他了!換好鞋:“我去。”
“可,可他們非讓小姐去聽審。”
武戰進屋去看胡蔓,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看見武戰還笑了笑:“讓我去吧!不然也說不過去。”
武戰深呼口氣,實在是不忍,可現在她有嫌疑在身,又不能理直氣壯回絕:“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你!”
武戰替她整理好衣服,輕鬆的一把抱起:“這樣會不會很疼?”
因為沒有碰到傷處,還能忍受,胡蔓搖搖頭:“走吧!”
到了大堂,衛慶鵬在堂下安置的椅子上坐著,堂下還跪著幾個犯人,衣服上有斑斑血跡,看起來像是動了刑。
武戰抱著胡蔓上了趟,微微一點頭:“大人,蔓蔓身子不便,恐怕沒辦法跪著聽審。”
蘇則看了眼衛慶鵬,點了點頭:“嗯,準了。”
衛慶鵬也懶得計較這些:“把你們剛才跟蘇大人說的話再說一遍!”
一個蓬頭垢麵的男人抬起頭,看了一眼胡蔓又迅速低下頭:“就是,就是這個女人去找的我們,說隻要殺了衛公子,就給我們一千兩!”
武戰沉聲道:“有什麼證據?!”
衛慶鵬冷哼一聲:“人證不是證據嗎?”
武戰抱著胡蔓,絲毫不顯吃力,說話底氣十足:“蘇大人是專查案辦案的,應該最是清楚,若是這樣就能定人的罪,那要栽贓嫁禍豈不是太輕而易舉了?”
蘇則點了點頭:“確實,人證的供詞自然重要,但單憑口說就定罪,實在有些勉強。”
衛慶鵬一臉不悅:“你的意思說本官還來栽贓她一個小小酒樓老板不成?無冤無仇,本官有什麼理由花這麼多功夫來跟她一個女人兜圈子?”
武戰一挑嘴角:“衛大人說的極是,無冤無仇,以前都不認識更無來往,我們酒樓開的好好的,是發了瘋要去行刺一個跟自己素不相識的貴家公子嗎?難道是我們自己找死?”
衛慶鵬被噎了一下,很快就恢複常色:“人是你們雇的,也是他們自己招出來的,到底有什麼目的,本官怎麼知道?!”
蘇則出聲道:“這件事確實有些說不通,這樣吧!這幾個犯人就留在大理寺,本官會親自審問,當然,也會認真查證,到時候自會給衛大人一個滿意的交代!”
衛慶鵬看了堂下幾人一眼:“這不太好吧?蘇大人的公子可是和這位嫌犯私交很好。”
蘇則臉色沉下來了:“衛大人是在質疑本官嗎?我蘇則在大理寺這個位置上也有幾年的光景了,兢兢業業,從未出過什麼大型冤案,不管犯罪的是誰,隻要是有確鑿證據的,蘇某從不袒護!”
“衛大人大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方便讓別人審問這幾個刺客?”武戰在旁邊涼涼的道了句。
衛慶鵬擰著眉,半晌才一咬牙:“好!那就希望蘇大人能審個清楚明白了!”
衛慶鵬走後,蘇則踱步走下堂,看著幾個刺客:“本官掌管大理寺,審過的案子多了,見過的罪犯也多了,到了本官這裏,就別想著耍滑頭!若是識趣,就老實將你們的背後主謀說出來,不然,本官的手腕可沒有衛大人那麼軟!”
“大人!真的是這個女人啊!我們沒有胡說!”
蘇則一笑:“沒有最好!這裏不方便,見了血也不好清理,來人,把人押到大牢去!本官慢慢審!”
“行了,抱了這麼久也累了吧!先把這丫頭送回房吧!”
“謝大人!”
武戰抱著胡蔓回房,胡蔓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蘇大人真的那麼相信我們嗎?”
“一半一半吧!”
胡蔓挑眉:“什麼意思?”
“一方麵自然也因為蘇公子有照拂我們的意思,但你忘了,蘇府和三王爺可是不對盤的!大約是蘇公子跟蘇大人提了一下,這件事跟三王爺有牽扯,所以蘇大人更想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