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佳的手微微發抖,她沒想到胡蔓連這個都能想到,她才流產沒幾天,精神一直都不好,就是剛才那個大夫給她看了也的確說脈象虛弱,到時候弄些血,他再一圓,幾乎就可以蒙騙過去,等過了今天,再有大夫把脈也不怕露陷了。
夜芷已經認為是自己的原因,趙淵和趙峰育都相信了!可唯獨……唯獨冒出個胡蔓,將她意圖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身邊還有個武戰幫襯,她要是真等其他大夫來了,無疑會非常難堪。
“好,你們都懷疑我!我的夫君向著另一個女人,隨便你們怎麼想!反正我對於你們就是個外人!你們就當我是故意陷害她好了!以後你的事我再不會管!”盧佳回頭看著丫鬟:“我們走!趙府不能待,我們就回盧府!”
胡蔓和武戰在旁看著不說話,該說的,他們都點明了,這畢竟還是趙府的家事,人家要是執意包容,她也沒辦法,她隻要把自己和夜芷摘出去,不被盧佳得逞就好。
果然她剛走了兩步,忽然被趙淵一把抓住胳膊,轉頭看了眼其他賓客:“真是抱歉,因為趙某的家事掃了大家的興,改天必定親自設宴賠罪!”
這話一出,大家也就明白了,蘇離九先起身道:“告辭,小嘉,我們走吧!”
蘇嘉本來很想看看怎麼回事的,可也知道外人在不太合適,隻能跟著蘇離九,其他人也紛紛告辭。
玉竹壓根兒就在酒樓沒過來,隻剩他們一家人,趙淵才緩聲道:“既然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我看還是搞個明白的好!”
胡蔓輕扯了扯唇,和武戰坐在一旁,她倒要看看,這個一向溫吞缺少主見的哥哥,到底打算怎麼處理。
趙淵將趙峰育扶著坐下:“爹,您坐著,這件事不要插手。”
盧佳緊閉著唇,並沒與因為其他人的離開有一絲輕鬆,因為她從沒見過趙淵這個樣子,到此刻,她終於有一點後悔了,可還來得及嗎?
趙淵把丫鬟的手扒拉開,直直的看著盧佳:“也不用什麼大夫來了,你自己說吧,孩子到底是什麼時候沒有的?”
“你這是不相信我?”盧佳扭頭道:“我何必這麼做呢?”
“你如果想讓我相信你,直接說實話就好,沒必要總是扯其他的,我也並沒有完全就認同蔓蔓,但你遮遮掩掩,又怎麼證明你真的是剛剛孩子才沒了?”
盧佳苦笑的點點頭:“好,你不就是想讓她給我把脈嗎?來吧!”說罷伸出手腕,微閉了閉眼,終究還是瞞混不過去了。
胡蔓這才搭上她的脈象,跟她想的差不多,脈象雖然弱,但絕不是剛剛流產,因為根本一點孕脈都摸不出來了,剛流產絕不會消失的這麼快!
胡蔓放下手:“趙夫人,孩子是怎麼沒的?”
趙峰育激動的捏著扶手:“果真早就沒了?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盧佳眼淚滑下來:“是,沒錯!四天前就已經沒了,我瞞著你們!因為夜芷來找你,我一時情緒不好,才不小心摔了!我們的孩子某種意義上,就是因為她才沒有的!”
“到現在你還在辯駁!”趙淵沒好氣的指著她:“你情緒為什麼要不好?你自己已經答應過讓她進門,自己摔了卻又遷怒與她?有這樣的道理?更過分的是,你用我們已經死去的孩子,來卑鄙的陷害和汙蔑她!盧佳,我一直知道你是個很強勢的女人,可我從不知道,你竟然心機如此之深,手段如此不堪!”
盧佳手撐著桌子,險些站立不穩,她有那麼過分嗎?她不過是想捍衛自己的地位和權益!何況她的孩子確實因為她才沒了的,誰能受得了被這樣責難,何況還是自己的夫君……
夜芷也根本沒想到這居然是個套,自己還沒進趙府,就被百般為難算計,要真是進門還得了?
趙淵轉向一旁臉色難看的趙峰育:“爹,到了這個份上,您還要護著她嗎?您要讓這樣的女人做趙家的兒媳婦?”
趙峰育擺擺手:“趙盧兩家本一直關係就不錯,不管怎麼樣,趙家也不會虧待你,你何必沒完沒了的,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盧佳唇都快被咬破了,她心裏既氣又難受,複雜難辨,她不能離開趙家,如果被休,自己的名聲不保不說,以後該怎麼辦?何況……何況爹娘要是知道了,還不得責怪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