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別說是項羽了,就是其他的人要是知道範增真的離開了這個地方,也是會勸說項羽的。
之所以還沒有都來到了這個地方,就是想著要看看項羽和範增能不能化幹戈為玉帛?
本就沒有多大的事情,即便是親生父子,卻也還是有無法能夠認可彼此的時候,更何況是他們呢?
季布心裏沒有底,問道:“鍾離昧,你說這一次項王不是真的鐵了心了吧?”
鍾離昧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原本我和你想的是一樣的,可是當我在麵見了項王之後,我就知道自己的這一份擔心是多餘的了。”
季布倒是被說的雲裏霧裏,完全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此話怎講?”季布問道。
鍾離昧麵上帶著一絲笑意說道:“你就等著看吧,很快你就知道了。”
另外一邊。
項羽不過就是覺得這第一步是不好走出去的。
一旦要是去向著範增低頭,那就說明對方所說的話,他以後都是要聽的。
這對於項羽來說才算是真的考驗,因為他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一個人低聲下氣過。
事到如今來到了這地方之後項羽才發現,對於範增他並沒有這樣的想法。
之前的那些也不過就是一份執著罷了。
走進了大殿之中,項羽見範增正襟危坐,麵色不善,身旁所放著的乃是收拾好的衣物。
項羽固然都已經到了這裏,卻也不知道要怎麼先去開口。
範增見狀卻說道:“老朽本就是一個無用之人,哪裏想到在離開的時候,項王居然還真的親自前來相送,這可真的就是莫大的榮幸。”
聽到了範增所說的這些話,項羽覺得很是不自在。
於是便說道:“亞父,您這是說的哪裏話?我們都是一家人,你不在這個地方,又能夠去到哪裏去呢?”
範增卻冷聲說道:“哪怕隻是做一隻閑雲野鶴,卻也是不錯的。”
“若不是因為項梁公去相邀,老朽又怎麼可能會這樣嘔心瀝血?”
這樣的一番話,更是讓項羽覺得有些心懷愧疚。
“亞父,這一次我來找你,就是想著要商量一下如何去對付各路有異心的諸侯。”
“我已經仔細想過了,你說的一切都是對的,隻要是你肯留下來,那就算是讓我將義帝給斬殺了那也是在所不惜的。”
範增輕輕的皺起眉頭說道:“義帝遲早都是會有這一天的,卻不是在現在。”
此話一出,項羽倒是表現的十分欣喜,說道:“那亞父的這個意思是願意留下來了?”
“我……這……”範增到底也是故意給了項羽台階下。
如今的項羽已經是一個王了,要是在這個地方真的是受到了一些不屑,那外麵的人都是要怎麼看他?
何況項羽肯來到了這個地方了,範增自然是要見好就收的。
倘若這言語之間實在是過分,沒有什麼事情是項羽做不出來的。
“這裏也不是要說這些話的地方,還是去到了大殿之中吧。”範增固然表現的很是無奈,項羽卻少了一個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