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好朋友受傷的事情,寧璽今中午的訓練都不怎麼在狀態,沒了最佳配合的搭檔更是打不下去。
而寧璽的狀態影響著行騁,兩個人作為對手,還在對戰的時候在場上走神,引得教練一火大,一聲哨子,把兩個人都罰了下去。
行騁從教練麵前過的時候,腰上還被毛巾給抽了一下:“你子就是故意的!”
故意被罰下場,跟著他哥去旁邊兒台階上坐著了。
兩個人並肩坐著,行騁拿膝蓋撞了寧璽的腿一下,後者看了他一眼,沒話。
行騁低聲喊了句:“哥?還想應與臣啊?”
寧璽點點頭,:“不過在醫院了,應該沒什麼事。”
放學才剛出校門兒沒多久就被捅,這事兒傳得整個學校人心惶惶的,派出所立了案,今兒中午就來校門口守著孩兒放學的家長都多了不少。
行騁覺得是挺恐怖,事發突然,想也沒想,伸手就把寧璽摟過來了點兒。
他哥要是被捅一刀,行騁覺得估計也得往自己身上補一刀。
得看好了。
這下應與臣不在,高二孩兒一群狼,打高三的幾個學長,寧璽覺得他們年級還真的不一定幹得過。
之前行騁給的那些“情報”,他倒是記下來了,但是總感覺是在坑行騁似的,那這場比賽,到底是高二能贏還是高三能贏?
下午課一上完,高三文科班全圍在一起點外賣,寧璽算了一下微信裏邊兒的錢,多點了一份飲料,什麼冰凍酸梅湯的,特別甜。
寧璽朝窗外張望了一下,行騁還在球場上練著,今兒穿了雙血紅色的戰靴,一身黑球衣,帶球上籃足下生風的,打哪兒哪兒準。
那下午寧璽拎著那一大杯凍過的酸梅湯往操場走,直接穿過圍觀的人群,把那杯飲料放在了球員休息區,朝行騁點了一下頭。
就那麼一瞬間,行騁手裏的球就被壓了,起跳都沒跳起來,吃了個大蓋帽。
“行騁,璽哥給你拿飲料了!”
我操,還打什麼球啊!
行騁壓根兒沒在意誰把他給蓋帽了,誰斷了他的球,耍帥也懶得耍了,直接找教練要了暫停,跑下場去。
學生時代,表達對打籃球的男生的喜歡,大部分女生都會選擇送水,行騁心裏清楚得很。
但是這一杯,確實是寧璽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給他買的飲料。
他捧著那一杯站在寧璽麵前,感覺這水得拿回家供著。
寧璽看他那樣,板著臉,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伸出手,寧璽拍了拍他弟弟的肩膀,認真道:“好好打球。”
行騁被他這麼一摸,差點兒又沒跪下去。
他稍微俯過身來,嘴唇靠近寧璽的耳畔,特別聲地接了一句。
“好好追你。”
寧璽耳朵一紅,沒忍住往後退了半步。
那一瞬間,寧璽忽然覺得,他成長的這麼多年,都像在黑暗裏邊兒,找一盞燈。
而行騁是穹烏雲中乍破的日光,將他的整個世界照亮。
連燈都不用找了。
行騁的呼吸,也很好聽。
慢慢地,漸漸地,再他的江河群山,都吹拂成了人間。
……
寧璽晚自習一下課,收拾好書包準備回家,一出校門,學校這個點兒了,還有好多家長都在門口守著,估計也是因為前段時間應與臣的事情。
歎一口氣,寧璽也不知道應與臣什麼時候能回來。
雖然性格跟自己差了十萬八千裏,但身邊能有這麼一個朋友真的特別好。
不過今晚放學,行騁沒等他,不知道又是幹嘛去了。
寧璽看了看手機,也沒短信。
他一路從學校門口走到區,路上都特別多的家長,跟以前人少的街道完全不一樣,這都快十點,本來校門口就不怎麼通暢的丁字路口還堵上了。
寧璽要是不跟人話,那表情就三個字“不高興”,往那兒一站跟冰雕似的,隻想悶著頭往前走。
奈何今兒個的人實在太多,院裏的家長都出來了,寧璽不得不在路上跟院裏的幾個阿姨叔叔打過招呼了之後,才慢慢地走到了單元樓前。
長籲了一口氣,他平複了一下心情,抬腿上樓梯。
剛上去幾階,他就看到行騁站他家門口,手裏抱著個什麼,一動不動地,看他來了,一咧嘴,笑得特開心:“哥,回來了。”
寧璽看他一眼,一邊取包裏的鑰匙一邊問:“你不回家,在我家門口蹲著做什麼?”
行騁一雙劍眉緊皺起來,戲感來就來:“我最近,跟我爸媽鬧了點兒別扭,暫時不太想在家裏吃飯……”
他著,把手裏的那一大塊板子拿出來,繼續:“我買了張桌子放你這兒,你要是在家裏吃飯呢,就跟我一聲,我下來蹭蹭。”
哪兒是什麼板子?
這就是在宜家買的一張折疊桌子,裏邊兒還卡了張凳子,藍色的,好看得很。
行騁看他不話,鑰匙都插到孔裏邊兒了,連忙拿著桌子堵在門縫邊上等著寧璽開門:“哥,我進去把桌子裝好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