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環境。(3 / 3)

寧璽點點頭,確認了一下電話沒有掛,“是我弟弟。”

手機上備注的字兒很大,寧璽也絲毫不遮掩,那個學長眯了眯眼,確實看到“弟弟”兩個字,但還是胸有成竹地:“是男朋友吧?剛看你打電話的表情,真不像是弟弟。”

這麼直接地“被出櫃”還是頭一次,寧璽有點兒猝不及防,但也沒有否認,隻是淡然地笑笑:“我很愛他。”

“北京很大,特別海澱這邊,大學多,事兒也多,什麼人都有,圈子也亂。”

學長帶著寧璽到了男寢樓下,停了下腳,繼續了剛才的話題,“晚上沒事兒出去玩的話,要注意點兒,人雜,出什麼事兒可以給我打電話!噯,你把你手機給我,我來輸號碼,不麻煩。”

幫了這麼多忙,又接待他,寧璽實在不好推卻,便把手機撥號的界麵調出來,把手機遞給了他。

學長拿到寧璽的手機,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不心”摁到了通訊聯係人界麵,反複點了兩下,發現通訊錄裏存的號碼,和通話記錄都刪得隻剩一個人,就是“弟弟”。

他了然似的,朝寧璽笑笑,輸下自己的名字,邢飛也。

寧璽揣著手機回宿舍,跟另外的室友打過招呼,挨床沿邊兒坐好,給行騁打電話。

再不打,明開了學,就沒法再聯係了。

一想到這,寧璽就難受得渾身不舒服,但他還是沒法,隻得暗示自己,得堅強點兒,撐下去,等到明年的九月,兩個人在北京,如果他這一年打工多攢點兒錢,還能在外麵一起租一套房子住。

晚上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寧璽又碰到了邢飛也,他也有點兒驚訝自己這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還能有人來打招呼。

邢飛也隻是笑,買了兩罐兒紅牛帶寧璽走了一圈兒校園,認真地聊了。

他們,果然是一類人。但是有時候寧璽覺得,他能喜歡男人,也僅僅是因為是行騁而已,若要換了其他人,可能性微乎其微。

邢飛也是北京人,算是在海澱區經常玩兒的,一聽寧璽想找份工作,思來想去,就隻記得有酒吧還找侍應生,但他摸著下巴看了寧璽一會兒,搖搖頭,“不成。”

寧璽有點兒懵:“為什麼?”

邢飛也歎氣,笑道:“你這長相,去了隻會惹事生非。”

他對這學弟倒是半點兒想法沒有,不是他喜歡的型,但是保不齊他把人介紹到酒吧去,惹出點兒多少事端,他哪兒負得起這個責任?

寧璽沒話了,隻得點頭,:“等周末了,我去逛逛看。”

昨晚行騁等到寧璽回了寢室才睡,兩個人打了四五個時的電話都沒掛,寧璽不能話吵著室友,隻能聽行騁講話,他打字,遇到想笑的時候,憋得難受,咳嗽幾聲,行騁還要在電話那頭笑他。

“你不記得你在金川的時候麼,一冷就往我身上靠……”

寧璽聽得一羞,迅速打字:滾!

行騁在那邊兒繼續厚臉皮,“你現在冷麼,晚上北京還是風大吧?要是冷,你就往被窩裏靠靠,暖暖腳。”

寧璽繼續迅速反擊:往被窩靠?

“就像我在抱著你,”

弟弟在那邊兒朝著麥克風親了一口,聽得寧璽手一抖,手對著手機麥克風就打一下,行騁連忙問:“怎麼了?”

寧璽黑了臉,回他:啪,扇你臉。

太慘了,異地戀真他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