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斯偷眼看了看窗邊的桃花,那就是他摘的啊,現在修斯拿到他麵前了,難道他不要麼?

劉易斯總算明白,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抵抗不了這誘惑的。

“我知道。”劉易斯伸手摟住了修斯的肩膀,“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聽得劉易斯這麼回答,修斯總算心安了。

劉易斯既已打開死結,變得柔順可親,修斯也順勢就欺身而上,幾乎完全壓住了劉易斯。

到了要緊關頭,劉易斯不免得緊張,瑟縮起來。修斯一邊柔聲勸慰,隻說難道我不是最疼你的一個,哪裏舍得欺負你,一邊又用力扣住了劉易斯的腰肢和手腕,叫他動彈不得,隻得就範。

明月已掛到墨黑色的天空的最高處,月色入戶,散在了那紙糊的推門上。門上所畫的桃花相當明豔,一片紅酣,灼灼其華。印在紙門上的影子又是搖搖晃晃的,好像拂過了爛漫春風一樣。

及至明日,桃花源裏還是春光好景的。

劉易斯伏在床上,合著眼睛歇息,大早不肯起身,隻是懨懨地睡著。

修斯原本還陪著劉易斯,卻見劉易斯久久不肯起床,便先躡手躡腳地離開了臥室,洗漱一番便又出門去了。

他隻覺得早晨漫長,無事要做,百無聊賴,便先去了散步、遊泳。

因此,劉易斯醒來的時候,枕邊是無人的。

他心裏一陣空蕩蕩的,不自覺地摸了摸身邊的位置,發現餘溫都不存了。

這時候,劉易斯感到一點兒落寞,才說自己已經陷得那麼深了。

他是怎麼從看見修斯就躲著、變成現在看少一眼修斯都寂寞的了?

劉易斯從床上坐起來,便看到床頭櫃上放著一張紙,上麵寫著:“怕吵著你睡覺,先出去了。你醒了打電話給我,我馬上回來。”

沒有落款,但其實落款也沒必要,這兒就他們兩個人罷了。

劉易斯看到修斯的字條,心裏挺高興的,但也沒打算給修斯打電話,隻說先洗漱洗漱、吃上早餐再說。他便穿上衣服,拖著軟綿綿的腳步下樓,先打了個電話到禮賓部,讓他們送點清粥小菜來。他原本是習慣吃西式早餐的,但今天總覺得肚子不太舒服,便吃得清淡些。

但這清粥也太清淡了,劉易斯吃著沒味道,心裏便埋怨:都是哥哥的錯。

過了一會兒,劉易斯的電話便響了。

劉易斯拿起來,看了一眼,發現是七叔的來電,他的臉色便微微變化了。

七叔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劉易斯接起了電話,說道:“七叔?”

七叔的聲音響起:“哎,Lewis,你在陌城那邊談得怎麼樣了?”

劉易斯頓了頓,竟然有些心虛:所有人都以為劉易斯在陌城談重大的項目呢,誰知道……他在這兒荒廢工作,盡幹些荒唐事情。

“咳咳。”劉易斯清清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回答說,“我才剛來一天啊。能有什麼進展?”

說完這句話,劉易斯才驚覺,自己才來一天,就被修斯吃幹抹淨了?

七叔那邊的語氣有些焦急:“那可得盡快拍板啊。”

“嗯?”劉易斯聽著七叔的語氣,也不覺有些緊張。印象中七叔總是氣定神閑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看起來都不慌不忙。現在七叔的話語那麼緊迫,說不定是有大事發生了。

“怎麼了?”劉易斯追問,“該不是公司出了什麼狀況吧?”

“是的!”七叔說,“正是如此!”

劉易斯忙問道:“是什麼問題?”

“修斯離開時候,我讓人查了一下賬目……”七叔說,“這點你也是知道的。”

“嗯,是正常的交接。”劉易斯聽到“修斯”兩個字,心裏就覺得不妙,“不是說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