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斯恨恨道:“‘傲鷹’走的死路,難道不是你領進去的?”
修斯反問:“你是以‘傲鷹’集團總裁的身份和我說的話嗎?”
劉易斯怔了怔,半晌抬頭,說:“是。”
“如果站在我麵前的僅僅是‘傲鷹’集團總裁的話,”修斯的臉容頓時變得冷峻,“我會建議你反省一下自己。落到這個田地,除了答應我的要求,你沒有別的選擇。”
修斯的語氣和臉色都變得相當冷酷,冷酷得讓劉易斯覺得陌生。劉易斯愣了愣,卻又問:“如果我是以你弟弟的身份問你呢?”
修斯立即又變得柔善可親:“那麼,小易,你知道為了這個項目我努力很久了,你還是答應我吧?好嗎?”
劉易斯還真的被修斯瞬間變臉的技能給震驚了。
這人變臉快,臉皮厚,一般人還真對付不了。
劉易斯冷著臉,說:“那你說話可真厲害,讓人無法拒絕。”
修斯握住了劉易斯的手,說:“可是小易,你還是打算拒絕我嗎?”
劉易斯定定地看著修斯,修斯明明擁有和自己相似的外形,二人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剛剛才有過了肌膚之親,可現在,劉易斯看著修斯,竟然覺得很陌生,也很心涼。
劉易斯半晌一歎,說:“你什麼時候才明白?我要聽的不是好話,是實話。”
說著,劉易斯鬆開了修斯的手,轉身離去了。
劉易斯孤獨地上了回程的班機,正如他孤獨地來。
Mary見劉易斯臉色不善,也不敢問什麼。
劉易斯在回程的飛機上,閉著眼睛凝神細想,理了一遍七叔給他的“故事”:維爾和蘭伯特的好友。維爾欠了“傲鷹”的債,被逼死了。死前將修斯托付為了蘭伯特。修斯長大之後發現自己不是親生的,順藤摸瓜找到了一個叫索德的人,並和索德做了DNA鑒定,證明了索德是自己的直係親屬。因此,修斯決定報仇,利用阿伊尼亞項目掏空“傲鷹”集團……
那這件事會和蘭伯特的死亡有關係嗎?
到底蘭伯特是怎麼死的?
還有,為什麼國際刑警會追查蘭伯特的死亡?
劉易斯下了飛機之後,便先打通了克涅的號碼,把克涅約出來見麵了。他們仍舊約在一家咖啡廳裏,克涅看到劉易斯之後,便顯得很愉快。
劉易斯與他寒暄幾句,便說:“我可不可以問一下,母親的案件查得怎麼樣了?”
克涅笑了,說:“這可不能告訴你呀。”
“也是。”劉易斯想了想,卻道,“你認識一個叫維爾·納斯的人嗎?”
克涅的臉色頓時變得古怪:“怎麼說起這個?”
劉易斯察覺了克涅的不自然,立即問道:“她是我母親的朋友嗎?”
“這……”克涅撓撓頭,說,“算是吧。”
算是吧?
這個答案相當曖昧,顯然是有內情。
劉易斯又追問:“那麼維爾·納斯的兒子是誰?她是什麼時候生的孩子?”
克涅驚訝地說:“怎麼問起她兒子?”
“我知道這樣不合適。”劉易斯道,“但我可能知道了些什麼,說不定能幫助你破案呢?”
“聽起來確實是如此。”克涅撓撓頭,說,“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劉易斯說道:“索德·納斯和維爾·納斯是什麼關係?”
克涅有些驚訝劉易斯會提起這個名字,又回答:“索德就是維爾的兒子啊。”
“什麼?”劉易斯懵住了,半晌才問,“那維爾還有別的兒子嗎?”
“據我所知,她隻有一個兒子。”克涅說,“這和案情有關係嗎?”
劉易斯沉吟半晌,才道:“你是國際刑警,那不太可能隻是為了一宗命案千裏迢迢來到這兒的。我母親的死是和什麼跨國犯罪案有關嗎?是不是和當年‘傲鷹’在阿伊尼亞開分公司有關係?”
“現在還無法確定。”克涅含糊地回答。
劉易斯深吸一口氣。
他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了……
蘭伯特的死亡一定是和“傲鷹”集團有關係的。
“你需要什麼證據嗎?”劉易斯聽到自己的聲音相當虛弱,仿佛是從頭頂飄來的,風一樣稀薄,“我可以幫忙。”
克涅驚愕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