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定勳的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全場嘩然。
吃驚的不僅是滿堂的賓客,也包括阮林夕和其他何家人。
多少人想攀上何家的高枝,可這麼多年來,無一人得逞,收幹女兒這回事還是開天辟地第一次。
可外人隻能圍觀,何家人又不好當眾發表意見,場麵立時有些尷尬,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是何韻依。
“韻依不準,韻依不準嘛!”她拉著何定勳的胳臂鬧起別扭,“我不要叫她姑姑,我就要叫她夕姐姐嘛!”
韻依的理由,讓人啼笑皆非,林夕尷尬的同時,心裏又有種說不出的溫暖。
她渴望家人,尤其是父親。
不過,她來這裏隻是陪褚浩宇出差,能坐在主人席,在所有人看來已經是莫大榮耀,她也很知足。她沒想過成為焦點,何況現在的情況,她覺得自己更像跳梁小醜。
她沒出生背景,但一直活得硬氣!
“韻依,不許胡鬧。”老爺子說一不二的脾氣,何誌國很清楚,作為何家長子,他必須要在任何時候堅決擁護老爺子的決定,尤其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他拉開不高興的何韻依,扭頭看著呆若木雞的阮思雅,“這樣一來,阮小姐和林夕也算是平輩姐妹,這一杯酒就算初次認識吧!”
阮思雅訕訕的笑著,握著酒杯的手氣得有些發抖。何定勳簡直是不把她放在眼裏,居然為護著一個小秘書給她難堪,完全忽略她的父親阮斌是在位的市委書記,而他不過是一個過氣的將軍。
可家教和眾人的眼光也容不得她放肆,她看著阮林夕,倨傲的舉起酒杯,“請!”
配合的舉杯,一飲而盡,阮林夕覺得自己如同踩在雲端,坐著不切實的夢。
何家人對她的青睞她不知道從何而來,她隻知道一件事,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別人好,尤其是她這種小角色。
在滯留麟州的那幾天,阮林夕每天都活在飄忽和忐忑中,她不知道何家人想要的,是不是她付得起的代價。
何家是麟州數一數二的大家族,按理收幹女兒這麼大的事情,至少應該擺上幾桌,再弄個儀式。可到他們離開,何家人也沒有再做出任何相關表示,當然也就不存在什麼代價條件。
宴會上發生的事情,也就像曇花一現,亦或是一場幻境。
“怎麼?還沒想明白嗎?”褚浩宇看著阮林夕靠著車窗發呆,隨手玩弄起她的絲發。
“想什麼?”阮林夕一直以為自己不會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可那一刻,她真的覺得很驚喜,無關何家的背景,而是那一大家子人讓她覺得充滿期待。可最後一無所獲,她不免小小失落。
知道她揣著明白裝糊塗,褚浩宇也不含糊,“我猜何老爺子隻是想讓你替他擋酒,隻是沒想到Rose非要刨根問底。”
“那關我什麼事?”這個理由,讓她生氣,“誰稀罕喝他的酒!”
“你是不稀罕,也確實不關你的事情。因為Rose的話,直接挑戰的是老爺子的權威,收你當幹女兒,算是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