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感謝,聽著像給她麵子。好好的一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就是一股囂張的味道,讓人怎麼聽都不舒服。
“你高興就好,那我可以走了吧?”阮林夕憋著一股勁,糾結自己怎麼腦子進水跑到這裏來了。
“你看這裏冷冷清清的,我一個人在這裏多可憐,你陪我。”褚浩宇學不來阮思雅發嗲的語氣,但一直拉著林夕的手不放。
“那我幫你打電話讓麥助理,讓她送阮小姐回來陪你。”見不得他一副恬不知恥的樣子,林夕真的單手打開小坤包,開始掏電話。
“我命令你,留在這裏陪我。”看來對付她還得來硬的,褚浩宇捏著她的手腕微微用力,“你忘了跟我約法三章的第二條,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
“我沒忘記,但你沒有權利禁錮我的自由。”可能是知道掙脫不了,也可能是害怕牽動他的傷口,這次阮林夕沒有劇烈的掙紮,隻是回頭倔強的迎視他的目光。
“你有你的Rose,我隻想過我的生活,我們從前沒有交集,現在沒有交集,以後也不會有交集。”
“你能忘嗎?你能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嗎?”褚浩宇也看著她的眼睛,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坦白的麵對內心的情感,“如果你能忘,你就不會站在這裏,跟我說這番話。”
他的眼裏閃著異樣的光芒,語氣咄咄逼人。
林夕不得不承認,在他麵前自己隻是個紙老虎,無論是比誰的臉皮厚還是分析麵對感情的時候,都是一敗塗地。
不敢再看他的眼神,也不知道回答他的問題,林夕側身將目光投向門外,走廊上偶爾路過的人,有誰知道她心裏的愛與哀愁?有誰知道她看似堅強,其實內心脆弱?
“如果你沒想清楚,我給你時間,”她倔強的樣子讓人心疼,褚浩宇鬆開她的手,歎了口氣,“但我不會等太久,我不喜歡猶豫。”
伺候他吃飯,喝水,又去看過褚瀚倫。當阮林夕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來時的出租車早就不見,寬闊的街道空無一人。這就是和美醫院的最大特色之一,環境優雅兼顧絕對安靜,特別適合避世養病。
唯一的辦法是到停車場守株待兔,等著有車離開時能捎上一段。
夜風微涼,她收緊雙臂在花壇上坐下,想起幾個月前的晚上,自己也是在這家醫院,和褚浩宇在病房爭執,然後一個人坐在這裏。
那時候的他,動作那麼粗魯,語氣那麼惡劣,走得那麼決絕,可最後還是掉頭回來。
就像之前的他可以玩世不恭、沒皮沒臉,但剛才在病房的時候,也可以說出那麼鄭重嚴肅的話。
這個男人,她看不清,摸不透,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不再討厭。
“上車!”
雪亮的燈光混合冰冷的刹車聲,她看見麥勝男鐵青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