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默不做聲的跟在他後麵算是默認,不是因為看他的愧疚蒼老就原諒他,隻是因為這個時間要離開和美醫院,順風車是唯一選擇。
她睡不睡都不要緊,關鍵是回去給媽咪收拾些東西,這醫院的日子,還有得熬。
一路無話,車停在林夕小區門口的時候,阮斌終於下定決心,“夕夕,我會補償你們的。”
“補償?”林夕的臉上掛著冷笑,眼中隻有鄙夷和唾棄,這些有錢有勢的人,真的以為世界隻在他們手中嗎?
“我的前半生你無權參與,我的後半生,你也休想插足半步。”
“嘭”林夕狠狠的摔門離開,她的背影堅強而孤獨。
父親,這個神聖的稱呼她想了二十幾年,當真正出現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根本不稀罕。
因為要不起!
關上房門的那一瞬間,林夕跪倒在地板上,雙手捂著臉,哭得歇斯底裏。她再也忍不住了,她的愛情,她一家團聚的夢想,在同一天破碎。她一直想哭,可在褚浩宇麵前不能,在媽咪麵前不能,在阮斌麵前更是不能,現在她終於一個人,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的人生還能不能更狗血?
嚎啕大哭漸漸變成低聲的抽泣,林夕縮著身子躺在地板上,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雙肩,隻有這樣她才能讓自己溫暖一些。
她的目光在房間裏遊離,從空白的天花板,到房間裏的陳設,最後,定格在那一麵照片牆上。
那是她和媽咪所有幸福和不幸的過去,媽咪生日的照片,她小學畢業的照片,大學畢業的照片……
對,還有媽咪!隻要媽咪還活著,生活就要繼續!
她從地板上爬起來,拿上換洗的衣服,去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因為心冷,她故意把水開得很燙,仿佛這溫度能夠融化她心裏的堅冰,滾燙她的血液,帶給她堅強下去的正能量。
她都想好了,洗完澡去睡一會兒,然後收拾東西,出門前給自己畫一個妝,她要讓媽咪睜開眼,看見最堅強的自己。
忍國
到家的時候天還沒亮,阮斌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迎接他的是飛來的枕頭和王麗娜憤怒的咆哮。
“你還知道回來,你怎麼不去死,怎麼不跟哪個狐狸精死在一起!”
阮思雅回來隻說了一句話:爹地還有個女兒,和我年紀相仿。
這些年王麗娜看阮斌已經看的很緊,為確保這個男人不會紅杏出,她連老爸的關係都用上,務必將他周圍的花花草草打掃幹淨。
‘年紀相仿’四個字提醒到她,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何詠思,那個一直和阮斌關係曖昧的同學。
思雅,思雅,沉思文雅。放屁,那根本就是阮斌的欲蓋彌彰,這分明就是他對那個賤女人赤裸裸的思念。
她一直打阮斌的電話,不是暫時無法接通,就是關機。阮思雅從回家開始就把自己關在房間,怎麼都叫不開。她以為阮思雅也是因為知道這件事情她受打擊。
王麗娜隻能一個人憋著氣在房間裏哭,阮斌的出現徹底點燃她的火藥桶。
阮斌不溫不火的看她一眼,就開始解衣服,“我很累,先去洗澡,今天還有兩個很重要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