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林夕覺得自己的身上都快被灼出窟窿。她原本想答應岑家棟,氣氣褚浩宇,可是周圍的食客中已經有人認出她和褚浩宇,在如此和諧的媒體宣傳和在阮家的造勢中,她應該要保持和褚浩宇同一戰線。
她的手隻是輕輕搭上岑家棟的手,就聽見輕微的抽氣聲,她留意著褚浩宇的表情,某人正極力克製著驚訝,假裝若無其事。林夕頓時覺得有點無趣,將岑家棟推到褚浩宇身邊的位置坐下,“別鬧,端出來一起吃。”
“切,真沒勁!”岑家棟朝那些或低調,或明目張膽窺視的人揮揮手,“沒得看了,專心吃菜吧!”
眾人也明白過來,這就是熟人之間的鬧劇而已。
服務員果然進去端出一盤白灼蝦,岑家棟也沒多話,先給林夕剝了一盤子。林夕也沒拒絕,照單全收,吃得不亦樂乎。
期間,褚浩宇一直在自顧自的吃菜,吃得很專注,幾乎沒有看他們一眼。林夕心裏平白添出一股怨氣,她以為褚浩宇答應結婚,是要洗心革麵好好在一起。但是看見自己和岑家棟在一起,居然半句話都沒有,安靜得讓人可以無視。
“不吃了,吃不下了。”她把筷子撂在桌上,“我要回家。”
褚浩宇淡淡的看了她一樣,放下筷子,拿紙巾給自己擦擦嘴,也隨便給林夕擦擦嘴。那態度好像做著一件習以為常的事情,“那就回去吧!”
岑家棟瞪直眼睛,他們不是貌合神離嗎?怎麼看上去親昵得很啊?
“今天這頓我請。”他讓拿賬單過來的服務員離開,絲毫沒理會褚浩宇的質疑,溫柔的看著林夕,“能和阮小姐這樣的大美女同桌吃飯是我的榮幸,以後專門給你留兩斤蝦,隨時來,隨時有。”
“那岑少的一番苦心可能要落空了。”褚浩宇從錢包裏拿出相應的金額放在桌上,淡然的回應岑家棟的挑釁,“以前我不知道夕夕這麼愛吃蝦,以後我會在家裏給她做,吃到她不想吃為止。”
吃到不想吃為止?腦海中冒出一個恐怖的畫麵,林夕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她仿佛看見餐桌上放著堆積如山的白灼蝦,紅彤彤的傷人眼睛,褚浩宇拿著條皮鞭站在一旁,叫囂著,“讓你吃,讓你吃,給我全部吃完。”
而自己坐在餐桌前,像個小可憐,被撐得直打飽嗝,欲哭無淚。她再看褚浩宇,目光中多了一絲怯意,“你做的,我不敢吃。”
這句話一出來,岑家棟就得意的笑起來,“你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子哥,我怕把阮小姐毒死,還是算了吧!”
褚浩宇拉著林夕,看岑家棟的眼神仍舊是不溫不火,“會不會毒死你說了不算,等吃過夕夕自然會告訴你。”
他的手上微微用力,拉著林夕就走。有如此恐怖的前景在腦海裏,林夕哪裏還敢反駁,背著褚浩宇跟岑家棟做了個鬼臉。
岑家棟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又是一對歡喜冤家。
“明天來半山別墅吃飯。”今天兩個人都開了車,大抵也是因為心情不好,褚浩宇的意思是就此分道揚鑣。林夕巴不得快點脫離他的魔掌,自然是忙不迭的點頭,“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我先回家。”
褚浩宇略一沉吟,又改變主意,“算了,還是我送你回去,正好跟他們說訂婚的事情。”
“沒關係,你忙一整天了,還是我回去說吧!”天天讓褚浩宇睡地上,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再說林夕想在看見他,就想起臆想中他拿著皮鞭的樣子,“反正就是跟他們說個時間,我看那樣子,他們最多是袖手旁觀。”
“那就更不行,我必須跟你過去。”褚浩宇的眉頭淺淺的蹙起,“你是阮斌的女兒,他有責任和義務以一個家長的身份,幫你布置好這些事情。”
林夕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低下頭不再說話。
“你也別開車,坐我的車,明天我再送你過來。”褚浩宇連明天的事情也霸道的給林夕安排了。
“你不是說不到這裏吃飯了嗎?”
“你要是想來,我攔得住嗎?”褚浩宇不爽的白她一眼,他當然不願意看見林夕和別的男人打情罵俏,可他更不敢激起林夕的反抗。
這話林夕愛聽,心裏一陣暗爽,也懶得跟他計較吃蝦的事情,高高興興的上車。看著她的身影,褚浩宇搖搖頭歎了口氣,以前是他最愛看林夕吃癟的樣子。現在倒過來,總是讓林夕看自己吃癟的樣子了。
老頭兒安排的日子果然很快,訂婚的日期就商議在三天之後,林夕回來的一路隻顧著損褚浩宇也忘記問,反正這事兒她沒打算操心,她要的就是個名分而已。冷不防知道,她的驚訝不亞於阮斌和王麗娜,隻是她還沒表現出來,有人就按捺不住了。
“這麼快?”王麗娜激動得從沙發上站起來,氣得嘴唇都在發抖,“趕著投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