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美新站起來,“你胡說,你們有什麼證據,你們有什麼證據?”
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她不甘心。
“證據,你想要什麼證據?”
站在麥勝男身後那個黑風衣從頭到尾都安靜得像個雕塑,很多人都是這一刻才注意到他,包括岑美新。
看見他的那一瞬間,她眼底僅存的希望完全幻滅,頹然的坐下。
“相信事情的前因後果,各位董事都已經很清楚,現在開始投票吧!”結果顯而易見,無一例外的都選擇支持褚翰倫,包括剛才那個站起來給岑美新幫腔的人。
“另外,我還有一個提議,”事情走到這一步,還遠遠不夠,林夕站了起來,“因為尚頤兩位高層的態度問題,我提議取消兩位在董事局的地位,他們手上持有的股權,瀚宇將出資分批回購。”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她原本以為自己下手有點狠了,但第一個帶頭支持鼓掌的是褚翰倫,她的心就安定下來。
這個主意真的是林夕臨時想到的,因為看見麥勝男眼底的恨,看到她受的傷。想起她在眉國死裏逃生的日子,不知受到多麼殘酷的折磨……
麥勝男依舊是垂著頭,冷漠的樣子,但她身後的黑風衣看了林夕一眼,露了一個淡淡的笑意,林夕看見他用嘴型說:謝謝!
林夕笑笑,搖了搖頭。她一直以為自己為瀚宇做的很多,為褚浩宇做的很多。其實,從來無怨無悔付出的,那個是麥勝男!
十指緊扣被人緊緊扣住,她看見褚浩宇溫柔的笑意。
一切雨過天晴了。
瀚宇的慶功宴上,何定勳和阮斌都喝得爛醉,一家人是如此和睦,其樂融融,林夕親自開車把他們送去酒店。
站在酒店的前台等房卡,看著褚浩宇和阮斌的秘書一人扶著一個人進來,林夕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世上和她血脈相連的兩個男人,如此風光無限的活著,他們可還記得曾經維係他們關係的女人?
“小姐,您的兩張房卡。”前台小姐臉上掛著微笑,將房卡遞給她。
“你剛才是不是說豪華總統套隻有一間了?”
“是的,如果您堅持一人一房的話,抱歉隻能為您安排標準套房。其實即使一間豪華總統套也是可以住下的,即使再多幾個人也是可以的。”服務員貼心的介紹著。
這雖然是瀚宇名下的酒店,但林夕總不能使用特權將已住下的客人趕出去,“那好,你還是幫我換成總統套吧!”
她原本想就兩個標間,最好標間也不用,扔大街上算了。媽咪睡在冰冷的地下,他們卻在這裏耀武揚威,住在何詠思從來沒住過的高級酒店,睡在何詠思從來沒睡過的高級大床上。
“夕夕,走吧!”將人送到房間,打發走阮斌的秘書,褚浩宇看見林夕還站在門口,看著何定勳和阮斌的房間出神,拉了拉她的胳臂,“放心吧!隻是喝酒而已!”
“我不甘心!”林夕忽然抬起頭看著,眼裏凝著一絲恨意,“褚浩宇,我不甘心!”
褚浩宇愣了愣,才想起她的不甘心,說的是這兩個人和何詠思之間的糾葛,“死者已矣,你又何苦為難自己?”
“若是做了,那就不算為難自己;若是不做,受一輩子良心折磨,那才是為難自己。”林夕已經有了決斷,這個仇不報,她一輩子都不會安心,“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褚浩宇知道一定不會是好事,“你想怎麼樣?”
“這是他們上一代的恩怨,也是我的家事,與你無關。”林夕關上房門的那一刻,順手抽出裏麵的房卡。一麵離開,一麵給短信:事情都已經結束,你還要躲我到什麼時候?
可惜依舊沒有得到回應,她氣得想摔電話,岑家棟不幫忙,她自己也要想到辦法。
褚浩宇追上去,趁她不注意,搶了她手中的房卡,“你想做什麼,我幫你。”
“你幫?”林夕心情糟糕透了,兀自伸出手,“把卡還給我。”
“夕夕,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幫你。”
“我不要你幫,你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就好。”林夕往前伸手,褚浩宇就握著卡往後退,“你不告訴我,我不會給你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