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還很溫柔,婧虞半天沒有反應,他開始急躁起來,唇瓣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滑動,忽然呲牙咬了下去。
“疼。”這種感覺很奇怪,想要又不能要。婧虞心裏憋著委屈,那種無力抗拒又不能隨波逐流的感覺,讓她落下淚來。
好像第一次,她也是這樣輕輕的哼唧,傻乎乎的落淚。
樂靖晟的心被觸動,動作又溫柔起來,悉心的替她吻去腮邊的,“別哭,別哭,我輕點。”
這樣一來,婧虞哭得更凶,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三年,她等了三年,好像做了一個隻屬於自己的夢,醒來一切都變了。
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那就是一個夢,他偏偏又不放過她。
她好委屈,真的好委屈!
“你混蛋,你混蛋!”
她咬著嘴唇輕聲的罵,他手忙腳亂的放棄鉗製卻替她擦眼淚。
“對不起,對不起,不哭,不哭,乖啊!”他像哄孩子一樣,將她抱在懷裏,柔聲安撫。
這比那些明刀明槍的傷害來得更撕心裂肺,更讓人絕望。
“南笙,你是我哥哥,你讓我該怎麼辦?你讓團子以後怎麼辦?”婧虞望著吊頂的華燈,她的人生仿佛也是如此,外表光鮮,內裏蒼白。
見她不再落淚,樂靖晟笑起來,吻又密密匝匝的落下去。
婧虞抬手擋住他的嘴,目光清澈而絕決,“你到底是樂靖晟,還是南笙?”
選擇一個名字,就注定一種生活。
如果他的回答是南笙,那麼他們就離開這裏,回到古城,帶著團子,做一輩子的紅豆和南笙。
如果他的回答是樂靖晟,那他們……
“你說什麼?”樂靖晟傻傻的笑著,帶著酒意沒聽清她的話,“你再跟我說一次?”
“你到底是誰,你是南笙,還是樂靖晟?!”仿佛預感到那個答案會讓自己失望,婧虞猛的推開他,“南笙或者樂靖晟,你隻能選一個!”
她的目光變得淩厲,露出懾人之勢。僵持好一會兒,樂靖晟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在做夢,這是他熟悉的姚婧虞,不是南笙那個空靈無邪的紅豆。
差點就露出馬腳,樂靖晟後背驚出一陣冷汗,酒意也清醒過來。
“你猜猜?”不能太快轉變,他臉上依舊帶著笑,隻是已經不如剛才溫柔。
婧虞如此敏感細致,又怎麼會不明白?
“我已經問過你,既然這是你的選擇,希望我們都不會後悔。”她從床上滑下來,奪門而去,不帶一絲猶豫。
站在浴室的花灑下,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脖子上那枚紅色的吻痕漸漸被蒸騰的霧氣湮沒,婧虞頹喪的閉上眼,讓溫熱的水從頭澆到腳。
她對不起自己的愛情,更對不起團子。從出生到現在,他都沒有一天享受過父愛,然而從此再不能有一個完整的家。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混著柳媽焦急的聲音,“小姐,小姐,你快出來看看。”
婧虞裹著浴袍拖著疲憊的身子從浴室出來,樂靖晟倒在門外的地毯上,不省人事,樂瑤正在打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