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祁睜開眼睛, 看見了寶珠近在咫尺的小臉蛋兒。白裏透著粉色,就像是個濕漉漉的水蜜桃,勾引著人咬一口上去, 一親芳澤。
那吻短暫極了, 輕輕一碰, 便收了回去。比羽毛落地都短暫。
江寶珠親在了諸祁嘴唇上。這好像是她第一次主動親他。是主動還是被動?是願賭服輸還是什麼?寶珠心裏也不怎麼清楚。親完了之後臉上都紅透了,像有火燒灼似的。
她連忙推開他的胸膛,弱弱開口,聲若蚊蠅:“皇……上,我已經親了。”
情急之下,她連自稱“本宮”這樣的規矩都忘了。
諸祁卻不鬆手,反倒是緊了緊胳膊, 把人牢牢地圈在懷裏, 下邊虛著,不至於壓壞肚子。他低聲耳語:“要同珠珠說多少邊珠珠才會記得呢?嗯?叫朕名字。”
他的聲音低的發顫,一圈一圈的打著轉鑽進耳朵裏, 徒增幾絲心癢。
江寶珠這下子連脖子根兒都紅透了, 反而不掙紮了,認命似的把頭深深地埋在他寬闊的胸膛之中。
她仔細的聽著諸祁的心跳。咕噔咕噔,快極了。兩個人的心跳好像也交合在了一起,纏綿著,絲絲入扣。諸祁美人在懷, 心滿意足, 把手放在寶珠腹前, 輕聲問:“珠珠,小豆子有沒有煩你?”
江寶珠搖頭:“他乖巧的很。知道我累似的,不怎麼鬧騰。”
諸祁哼一聲,要不是這個小豆子來的突然,他用辛辛苦苦的忍三個多月麼?要是他在珠珠肚子裏不老老實實的呆著,看他出來之後諸祁怎麼教訓他。
諸祁又慢慢的捏著寶珠纖細的腕子。皓腕凝霜雪,上麵還帶著他當日送給珠珠的鐲子。翡翠與茭白的腕子融在一起,好看極了。
諸祁低下頭,深深地吸了口氣。珠珠脖子也細,又白。今個兒穿的是棗金鑲紅的對卦,露出了一小截兒脖頸,諸祁心裏琢磨著,是該在脖子裏戴一條金鎖鏈的。金色高貴典雅,和白色最相稱。想著那白,他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那日荒唐時,肚兜下迷人的風景。
他便忍不住了,氣息灼熱,張嘴捉住寶珠濕濡紅潤的唇畔。江寶珠自然是不好意思,推他。諸祁唔了聲,用了一點力氣,把人從榻子上抱起來送到床上。一路上嘴對著唇,氣氛火熱,像是會把人融化了。
諸祁知道寶珠臉皮薄,早就揮退了眾人。把她抵在胸膛下麵,細細的,一寸一寸的品嚐著她的味道。那樣清軟,甜,裹了蜜似的。
瞧她臉皮子太薄了些,麵上漲紅,像個煮熟了的蝦米似的弓著身子。
諸祁吻她,吻了好久。江寶珠睜開眼睛,眼底帶了些淚水。燭火映在裏麵,一時間波光粼粼的,像是有魔力,要把人吸進去。
“別……”
她推他,臉上帶了些埋怨:“昨夜裏就是你那樣放肆,小豆子才鬧了起來。今兒個就別了。”
諸祁不聽勸,欣賞著她被自己吻的紅彤彤的臉皮,聽著她的嬌嗔,心裏油然溢出幾絲心滿意足的滋味來。聽見這話,卻又有幾分不高興了,又是因為那個小豆子!
他便收了手,居高臨下的盯著寶珠,心裏酸澀埋怨,低聲問道:“那若是朕和小豆子一同落了水,珠珠,你救誰?”
江寶珠費勁兒的抬起頭,能勉勉強強的看見諸祁緊緊繃直的下顎角。她心裏啞然,這是什麼刁鑽的問題?肯定是要救小豆子呀。他還那樣小,諸祁都這麼大人了,這難道還用比較?
諸祁鑽進了牛角尖兒裏,心裏的醋瓶子又打翻了。這下子也不親她了,一個翻身和寶珠躺在一處,嘴裏哼了一聲:“珠珠,你不必說出來,朕心裏也知曉。你肯定是要救小豆子的,在你眼裏,小皇子肯定比我重要。”
江寶珠先是呆愣,然後十分想給諸祁個大耳刮子。
難道要直接說救你不救小豆子,讓大晟朝的皇子淹死在水裏嗎?
呸呸呸,她在說些什麼?
江寶珠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萬分艱辛的幹澀開口道:“皇……諸祁,不是。若你說的情況出現了,我必定是誰都得救的。”
諸祁眼皮子挑開瞥了她一眼,又收回視線,臉上冷冷的,哼了聲。
哼你個鬼見愁哇?!江寶珠簡直要被折磨瘋了,看了半響諸祁的臉上,伸出手,小心翼翼的點了點他的肩膀:“諸祁,相信我。我不會騙你的,誰都救。”
諸祁不理她。
江寶珠一個頭兩個大,直愣愣的躺了會兒,反應過來,她這是又在安慰他?諸祁又不是兩三歲的小娃娃,怎麼總是他在生氣,她在安慰他?寶珠索性也哼了一聲,低聲道:“不知道你吃的是誰的醋。小皇子?那可是你的孩子,沒有你,他怎麼可能在我肚子裏生根發芽?要怪,你還是怪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