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種就是孬種,這貨色還想娶翠兒,真是白日做夢,今天你敢踏進翠兒家大門,老子打斷你的腿,信不?”
戾氣越來越重。
不少年輕人,本來就無所事事,加上氣血方剛,三五一群,頓時膽子大了起來,其中以一個黃毛最囂張,捏著褲腰帶,架勢唬人的很。
黃毛全名葉誌歡,是村子裏有名的二流子,往日裏最喜歡惹是生非,聽說這小子暗戀翠兒?
以往大家當玩笑話聽,今個突然跳出來罵人,頗有爭風吃醋的跡象?
葉家也算有錢的主兒,葉誌歡是獨子,至今未娶,看架勢,準備來個搶婚?否則,葉誌歡狠歸狠,不至於這麼針對。
瞅模樣,恨不得將陳少保給吞了。
“你這小黃毛打斷誰的腿?老娘就在這兒,有種你過來打一下試試?”蘇蘭屬實戰鬥力彪悍,毫無畏懼,舉著水盆就對上葉誌歡。
葉誌歡不屑一笑,滿臉嘲弄,“陳少保慫的跟沒卵似的,你這麼護著有意思?莫不是讓翠兒嫁過去,守活寡?”
“老子今天不和你一般見識,反正陳少保和翠兒的婚事,我不答應!”
一番大言不慚的話,說的那叫冠冕堂皇,不清楚的還以為他是翠兒的什麼至親。
加上陸陸續續湊到他背後的小年輕壯膽,這夥人的勢氣頓時大漲,相較對麵形影單隻,獨自戰鬥的蘇蘭,優劣勢過於明顯。
其實。
陳少保哪裏是畏懼,他隻不過早年負了點傷,留下風濕病的症狀,今天應該要下雨,胳膊酸脹的厲害。
可惜,這一幕被大家解讀為膽小怕事,當年他在境外參戰的時候,什麼血腥場麵沒見過?
一群小黃毛,換他以前的脾氣,一巴掌就扇的爹媽都不認識。
“嫂子,我們進去吧。”陳少保搖搖頭,提醒蘇蘭,翠兒畢竟在家裏等著,不能耽誤人家事兒。
何況,翠兒父母挺中意他陳少保的,未來嶽父嶽母喜歡就行,關這幫鹹吃蘿卜淡操心的外人屁事?
怎奈,一腳跨出,葉誌歡虎視眈眈的便衝了過來,“狗東西,老子不同意這門婚事,你耳朵聾了沒聽見?”
“再他媽不識趣,老子揍死你信不?”
葉誌歡揚起沙包大的拳頭,就砸向陳少保,陳少保神經緊繃,眼角閃過一瞬間的怒意,可下一秒,就盡數收斂。
砰!
這一拳,結結實實砸在臉頰上,然而,陳少保愣在那裏,紋絲不動,即便耳畔響起陣陣意驚呼聲,他也沒絲毫感覺。
疼嗎?
不疼,他身上的傷疤,哪條不比這一拳,來得嚴重?
但真的很委屈!
當年入伍時,曾經宣誓,為國為民,雖死無憾。
故而,這一生他的拳頭,隻能打境外敵寇,絕不可朝向同袍,更不可傷害平民百姓。
這是寧軒轅教會他陳少保的道理。
稍遠處,原本去而複還,滿麵笑容的寧軒轅,陡然瞧見這一幕,兩目頓時森寒下去,無盡殺意自心底泛起。
寧軒轅清楚陳少保不還手。
雖已退役,但軍人的信仰,職責,乃至原則,早已深深紮根在血液裏。
“臭小子,我寧軒轅難道沒告訴你,有些人,他不算同胞,當殺則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