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包紮好傷口,季予南並沒有在醫院停留多久,而是抱著時笙下了樓,坐進車裏。
“去哪?”時笙語氣還是不大好,但已經不像最初那般抗拒了。
“回美國。”
他這次來的匆忙,身邊就帶了凱文一個人,不能久待。
……
十二個小時後,飛機在紐約的肯尼迪國際機場降落,時笙又一次被帶回了長島別墅。
熟悉的氣息和氛圍在開門的那一刹那,朝著她直撲而來。
她換了鞋子,也不跟季予南說話,直接上樓了。
連續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雖然睡飽了,但還是有些腰酸背疼,累的很。
季予南緊隨其後,在時笙打開客房的門時一把拽了她的手,將她帶進主臥。
主臥的裝飾沒變,依舊是以深色調為主,屬於男人獨有的氣息充斥著她的呼吸。
頭頂燈光熾亮。
季予南扣著她的手腕往裏走,從時笙的角度看去,他的唇瓣一直緊緊抿著,不言不語滿身戾氣的模樣怪滲人的。他拽著時笙一直走到沙發前才鬆開,低頭,從錢包裏抽出一張支票遞給她,“自己都窮困潦倒了,居然還有功夫去管沈念安的閑事。”
時笙的視線往支票上瞟了一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莫涼川剛勁鋒銳的簽名,之後才是那串數字。
不多不少,正好是她借給念安的數。
“這段時間你卡裏的錢沒動過,這麼短的時間能弄到十萬塊,還是沒有半點人脈的臨江,時笙,你本事不小啊,。”
他說這話,也不知道是真心誇讚還是隻是心裏憋悶在諷刺她,時笙也懶得屈歸根究底,誇讚也好諷刺也好,她無所謂。
模糊的‘唔’了一聲,然後就要坐下去,剛蹲了一半的身子,被季予南拽著手臂有硬生生的拉了起來,這次他沒控製力道,時笙直接就被拽的撲到了他懷裏,鼻尖撞在他的胸膛上,有點發酸。
“我在問你話。”
時笙被他逼問的有點煩,鼓著腮幫子瞪他,尤其是手腕那一處被他鉗住的位置疼得厲害,這讓她臉色更加不好,“找了個老男人,哄得他心情好,大手一會就給我了。”
這本來是句賭氣的話,但季予南在聽到那個‘哄’字時,頓時就像被點燃的炮仗。
爆了。
他目呲欲裂的瞪著她,手上力道加重,看模樣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為了十萬塊,你去哄男人,還是個老男人?時笙,你媽的到底是有多廉價?”
時笙被他氣的胸口都疼了,用另一隻得空的手扒拉著他緊緊鉗著自己的大掌,試了幾次,手腕都磨紅了也掙脫不開。
“是啊,我就是廉價,哄老男人他至少還溫溫柔柔的對我,怕我疼怕我委屈,出入名車接送,送出手的都是香奈兒迪奧範哲思,哪像你,動不動就動粗,我的手都要被你廢了。”
越說越委屈,眼眶都紅了。
也不知道是疼還是生氣!
季予南怒極反笑,手上的力道鬆了幾分,卻沒有完全放開,“合著,在跟我抱怨我沒送過你香奈兒迪奧範哲思是吧?”
他挑剔的目光在時笙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
半晌,哼了一聲,轉開視線。
像隻傲嬌的孔雀,你在他麵前跳個舞還能開屏的那一種。
“也難怪是送香奈兒迪奧範哲思,一個老男人的欣賞水平,也就這樣了,隻送得出這種土豪黃金款,俗不可耐,估計人也長得醜,半路暴發戶出家,土肥圓的標配。”
這樣也能解釋,時笙為什麼還穿著件連牌子都沒有的破爛衣服。
時笙:“……”
她就隨口胡謅了幾句,這人還真是說的停不下來了。
“我要去洗澡,你鬆手。”
從墜河到現在她沒洗過澡,身上的味大的,她自己都嫌棄了。也難為季予南對著她還能一臉若無其事,握得下去手。
季予南似乎這才注意到這件事,皺眉,慢騰騰的收回手,又狀似無意的彎腰扯了張抽紙,擦了擦手指,又擦了擦。
時笙:“……”
虛偽。
她翻了個白眼,一瘸一拐的進了浴室。
季家的浴室有浴缸,她的傷又在小腿上,抬起來擱在邊上,小心一點不會弄濕。
“你身上有傷,不能碰水,”頓了頓,估計也覺得不能忍受,咳了一聲,“我去讓克洛伊上來幫你。”
……
等克洛伊上來,時笙已經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缸裏了,小腿傷的那處用毛巾裹著,外麵還覆了層保鮮膜。
她閉著眼睛,呼吸很輕,像是已經睡著了。
克洛伊放輕了腳步走過去,“太太,我幫您洗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