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會遇上季予南這個變態,當初就應該去學跆拳道、空手道、散打、泰拳……
揍死這個陰陽怪氣,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王八蛋。
“季予南,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
“季予南,你慢一點,讓我先把鞋穿上,我們談一談。”
“季予南,你弄疼我了。”
“季予南……”
一路跌跌撞撞的下了樓,時笙的話完全沒激起男人的半點反應,隻有在她說‘弄疼她’的時候,手腕上的力道稍稍鬆了點,但還是沒辦法掙脫。
季予南拉開門,將時笙推了出去,‘砰’的一聲,門在身後關上了。
時笙:“……”
雖然已經是春天了,但早春比冬天還冷,風刮在身上,跟刀片刮過似的。
皮都要被削下來一片。
她身上穿著夏天的睡衣,打著赤腳,深更半夜被人從溫暖的被窩裏扯出來——
扯出來也就算了,還直接給扔寒風料峭的門外了。
時笙打了個噴嚏,雙臂環在胸前,但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上下牙不受控製的磕碰。
心裏的火氣一陣一陣的,打著旋兒的往上湧,她覺得今晚就算不被凍死,也要被季予南這個智障貨給氣死。
媽的。
上輩子是隻蝦吧,腦子裏盡裝屎。
她踢了踢緊閉的門,但雙腳已經快被凍得沒有知覺了,一腳踹上去,味道簡直不要太酸爽。
“季予南,我cào你娘的。”
門開了,她的衣服兜頭罩了下來,還有鞋子。
這會兒印著燈光,時笙才看到季予南通紅的眼睛,已經額頭上繃起的青筋。
他抿著唇,直愣愣的看著她。
時笙以為他生氣了,臉色不自在的幹咳了一聲。
換了任何一個尊重自己母親的男人聽到這句髒話都會生氣。
季予南雖然和季時亦關係不好,但她看的出,他對溫如藍,還是很好很尊重的。
時笙有點囧,她當時隻是氣急了,沒想著要罵他媽。
呐呐的舔了舔唇,“哪個,對……”
“你喜歡就去,你外套包裏有張房卡,沒找到住的地方之前,你都可以住那裏,安德魯會送你過去,最近一段時間他都會跟在你身邊保護你。”
時笙:“……”
這更加印證了她之前的想法。
季予南得罪了了不得的大人物。
她張了張嘴。
實在太冷了,感覺嘴巴都被凍住說不出話來了。
時笙將搭在頭上的外套扯下來,披在身上,又穿上鞋子,卻還是覺得身體被凍成了個冰坨坨。
季予南這次沒有關門,他就站在那裏看她穿衣服,喉結上下滾動,身體緊緊的繃著,垂在身側的手捏成拳頭,像是在壓抑著什麼洶湧外泄的情緒。
突然——
他伸手,將時笙攬進懷裏。
一隻手壓著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緊緊的攬著她的腰,似乎怕下一秒她就消失不見了一般。
而同一時刻,時笙也感覺有冰涼的液體落進了自己的衣領裏。
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季予南……”
微微抬高的手僵在半空。
她不敢推開他,也不敢擁抱他。
她甚至不敢確認,那滴冰涼的液體是不是季予南的眼淚。
“你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如果幹不過,我們就躲吧,躲回中國去。”
“我們?”男人粗重的呼吸在她耳畔響起,聲音沙啞的像破鑼一般,他吻著她的脖子,動作急切,卻沒有半點逾越的跡象。
好像隻是單純的想吻她。
那滴液體被他的舌尖卷走了,“時笙,別走,留下來,我會對你好,會一輩子對你好的,我……”
他沒辦法告訴她真相。
他父親犯下的罪孽已經讓時笙從他身邊逃開兩次了,甚至到現在,她的心都還沒留在這裏。
她是被他強迫著留在這棟別墅裏,睡在他的床上,隻要一有機會,她就會再次離開。
至於時笙剛才說的‘我們’,他完全當成是口快,連求證的勇氣都沒有。
什麼時候,他從高高在上的季少變成了如今這樣患得患失了。
或許是在季時亦吩咐人放火的那一刻,也可能是溫如藍澆熄了煤氣灶的那一刻。
季家欠時家的,命中注定,會在他身上遭到報應。
所以,他愛時笙,時笙卻不愛他!
如果現在告訴她,她父母當年出事,他媽媽也有一份,他怕連這最後可以強迫的資格也沒了。
“時笙,留在我身邊,我這輩子都會對你好,不會讓你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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