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沒有國際駕照,時笙開的車,“怎麼突然想通了要出國玩了?”
以前她和念安在美國讀書的時候就約過木子來玩,但她每次都推了,木子的家境也不富裕,好在父母都健康,沒什麼需要花大錢的,但出國旅遊對她而言還是有點奢侈。
她們提過兩次被拒絕後,就沒再說這事了。
如今木子突然決定來馬爾代夫,還是很讓她驚訝的。
旅遊勝地,出了名的奢侈,報團都要一兩萬。
“想聽真話?”木子正對著鏡子擦防曬霜。
時笙笑,“你就出來旅遊一趟,還整那麼複雜。”
木子看著時笙,語氣慎重,“我是來參加婚禮的。”
時笙目光微閃,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自主的加了幾分力道:“什麼時候還交了個國際友人當朋友?這麼遠都趕來參加婚宴。”
幾秒的沉默。
“季予南叫我來的。”
時笙:“……哦。”
小吃街到了,時笙將車停在路邊,探身去後排拿包,“到了。”
……
在小吃街逛了沒多久,念安就來了,莫涼川跟她一起的,時笙往他們身後看了一眼,季予南不在。
她抿了下唇,沒說什麼。
現在是晚飯的點,街上很擁擠,莫涼川攬著念安,將她護在方寸之間,不讓路人撞到她。
兩邊都是賣吃的,看起來色香味俱全,時笙和木子百無禁忌,念安也想吃,但莫涼川不許,說路邊攤上的東西不幹淨。
於是,時笙和木子的熱情也淡下來了。
逛了一會兒便尋了個地方吃飯。
莫涼川拿菜單點菜,一連幾個都是念安愛吃的。
時笙的心思不在菜單上,翻了幾頁後扔在一旁:“季予南什麼時候過來?都餓了。”
莫涼川頭也沒抬,“沒見著他,我們吃。”
時笙咬了下腮幫,又低頭看菜單。
視線幾次看向手機,屏幕漆黑一片,連個信息都沒有。
餐廳上菜速度很快,點完菜,半個小時不到就陸陸續續上齊了。
除了時笙,其他人都準備開動了。
她咬著叉子,“要不給他打個電話?”
“他一個成年人,自己會解決,不至於餓死。”
時笙:“……”
來馬爾代夫這幾天,幾個人幾乎是同進同出,現在突然少了個人,時笙很不習慣,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
吃完飯回酒店,季予南還是不在。
時笙給他打電話,第一遍沒接,第二遍掛掉,第三遍直接關機了。
電筒裏傳來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
時笙1:“……”
她倒不擔心會出事,作為一個旅遊國家,治安肯定是好的,季予南也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能任人欺負的人。
之前季予南在,沒什麼特別感覺,現在少了個人,感覺房間裏連空氣都是安靜的。
時笙連著換了幾個台,都興趣懨懨。
……
季予南回房間時天已經快亮了,刷開門,一眼就看到躺在沙發上已經睡著的時笙。
她就穿了件極薄的絲綢睡衣,身上連薄毯都沒蓋,馬爾代夫雖然天熱,但房間裏開了空調,這樣躺著,還是容易感冒。
季予南站在門口,看了時笙幾秒,本是不想理她,但關門的動作卻不由自主的輕了些。
但就是這點動靜,還是把時笙吵醒了。
她睜開眼睛,就隻看見季予南的背影。
“喂。”
沒有理她。
“季……”
她剛開口,季予南就已經進了浴室,‘砰’的一下甩上了浴室門。
時笙張了張嘴,起身跟了過去。
“喂,季予南,你無不無聊,為這點小事跟我鬧脾氣?”
浴室門猛的一下被拉開,季予南裸著上身站在門後,麵容冷峻,菲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有事?”
“你喝酒了?”
剛才隻是遠遠看了眼,並沒有發現異常,現在挨近,才聞到他身上傳來的酒味。
很濃鬱。
時笙皺緊了眉,一臉嫌棄的樣子。
季予南看著她,不發一言。
兩人僵持了幾分鍾,季予南直接甩上了門。
時笙差點被關過來的門砸到額頭,耳膜震得‘嗡嗡’作響。
“季予南。”
回應她的,是嘩嘩的水聲。
時笙委屈的不行,恨恨的踢了一腳門,扭頭就走,“混蛋。”
……
季予南站在花灑下,仰頭,閉上眼睛。
水珠打在臉上,密密麻麻的,有點疼。
他有點喝醉了,從酒吧出來還不覺得,當時步履穩健,目光清楚,隻是頭有些暈。
如今站在氤氳著溫熱水汽的浴室裏,才確定,自己真的醉了。
還醉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