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墓園很是冷清。
安然站在墓碑前,仔細的瞧著黑白遺照上的唐可依。
兩天前她的新婚夜,寧鈞皓躺在她身旁,嘴裏念得都是這個女人的名字。
原來,他最愛的女人是這副模樣。
隻是她死了,死在三個月前那場寧鈞皓一心認定是她酒駕造成的車禍裏。
“安然,你好大的膽子!”
“一個殺人犯,你有什麼資格站在可依的墓前!”
寧均皓怒不可遏,他不曾想安然竟敢找到這裏來髒了可依的眼。
本來這次他結束國外深造,就可以說服寧家長輩向唐可依求婚了,可就是眼前這個擺出一臉無辜的安然,在他回國前一天撞死了可依,毀了一切!
“如果我說,是她自己撞上來的呢?”
安然說話很輕,卻還是想要再向寧鈞皓解釋。
雖然這場車禍的原委,是她受傷醒來後父親安培遠告訴她的。
她失憶了,偏巧丟了這段記憶。
但安培遠篤定地告訴過她,當時路邊的監控可以證明,是唐可依自己衝向馬路的,說起來,她也是受害者。
“安然,你真以為用這種失憶的手段,就可以問心無愧的逃避掉?”
寧鈞皓冷笑,邁身向前掐住了安然的臉,見著她那委屈麵容,心底的恨意越發深重。
“鈞皓,我沒有騙你,有監控視頻可以證明的。而且,根據資料顯示,她有很嚴重的抑鬱症。”
“那為什麼安培遠要花重金逼著可依父母私了?你們在怕什麼?”
“還有你所謂的路邊監控視頻,早在警方第一次查看前就損壞了,這你又準備怎麼解釋?”
手腕發狠,寧鈞皓沒想到安然比他想象的還要無恥,直到這一刻,還想要狡辯。
“我……”
安然無法再開口,她不記得,連辯駁都變得蒼白。
“真是可笑,你這樣的人還活著,我的可依卻死了。”
“為什麼那個時候死的人不是你?!”
寧鈞皓憤怒的抽回手,安然被甩開,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她想哭,可不敢,隻得將頭深深地垂下。
“別給我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你不配!”話裏滿是嫌惡,寧鈞皓將一條手鏈甩到了她的臉上。
“隻是可惜,你們百密一疏。”
“這是可依臨死前緊緊握在手裏的,屬於你安然的手鏈。”
寧鈞皓紅了雙眼,他無法想象那幾分鍾裏她的痛苦和無助,而安然明明可以救她的,卻選擇了視而不見的逃走!
他不會放過她的,絕不!
臉頰被抽痛,安然抬眼看去。
這手鏈是今年生日安培遠為她定製的禮物,自那時起她一直有戴在手上,車禍後也未曾在意,現在卻……
僅有的期待被打碎,安然無話可說,認命般的闔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