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幸便將自己弟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嗯,我這段時間確實挺忙的,花園那邊鬧了蟲災,需要時常去照看著。”溫長則說,“實在是沒空,抱歉。”
這還是溫長則第一次拒絕喬幸,喬幸頓了一下,又問蟲災大概什麼時候能結束。
溫長則回答:“我也不太清楚。”
這拒絕之意太明顯,不像是溫長則的風格。
喬幸頓了一下,他意識到不太對勁,便又試探性說‘抽出一分鍾去看喬昀也可以’這樣不會看人眼色的話,不出意外,溫長則都拒絕了。
溫長則可很少有如此堅定態度拒絕一件事的時候,喬幸掛斷電話,有些鬱悶,但更多的是感到奇怪。
他想到之前護士說溫長則前段時間在給喬昀做心理輔導,他便又把之前每周一次的病情彙報郵件翻了出來,不出意外,喬昀的心理情況評估表都是溫長則的字跡。
喬幸就更發想不通了。
前段時間溫長則給喬昀做心理評估都好好的,怎麼現在突然就見一麵都不肯了?
他滿臉鬱悶地轉過頭去想和溫長榮說兩句,溫長榮那邊卻早已就從他的回答中猜出了答案。
“重新給喬昀請個心理醫生就行。”比起喬幸的鬱悶,溫長榮倒是坦然,“不一定非得要溫長則。”
“可是這很奇怪啊!”
“哪裏奇怪?”
“A市這會兒的天氣狗都能凍死了,還鬧蟲災啊?”
“花圃是溫室環境,冬天鬧蟲不奇怪。”
“可現在的花不是都打藥嗎……”說完,喬幸也覺得鬧蟲這點還是能說通,但他依舊覺得奇怪,“可他拒絕的也太堅定了,就很……”
“就非要他不可?”溫長榮瞧他一眼,“溫長則也就是個心理學博士,我按照他的學曆和學校給你找個一模一樣,甚至比他更有經驗、更有聲望的都行。”
“……”
這眼神,這語氣。
喬幸琢磨著溫長榮該不會吃醋了吧。
那邊的溫長榮則不再看他,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起來。
溫長榮既然吃醋了,喬幸本該見酸就收,但他看著床上忽然閉目養神的男人,又想到之前男人那在想什麼的神情,頓時嗅到了一股不太尋常的氣息。
“溫先生啊。”喬幸坐到男人床邊去,臉朝著溫長榮的方向,目光一寸不移地注視著溫長榮:“您和溫長則的關係雖然不好,但也沒有特別差吧?”
“……”
“您雖然討厭一個人,但還是分得清楚是非黑白的,我覺得你們關係應該沒有差到讓您說出他的學識也就‘不過如此’的程度,”喬幸說,“而且啊,您吃醋的反應也不太……”
“怎麼說?”床上的溫長榮睜起眼來,打斷了他。
“什麼?”
“我和溫長則的關係不算特別差。”
“哦這個,”喬幸看著男人臉上的神情,解釋到,“我猜的……還有一直以來的感覺。”
“嗯?”
“您做事本來就謹慎,一堆機要文件還在溫家大宅裏,”喬幸說,“如果您和溫長則的關係真的是差到水火不容那種程度,那麼您應該不會允許他搬進溫家來,哪怕是自己單獨住一棟樓也不可能,和仇人同住在一個這麼人多口雜的院子裏,這對公司機密來說太危險了。”
“……”
“還有就是您對他的態度之類,”喬幸看了男人一眼,說,“很多時候他說話您還是聽的,不過您不正眼看他,而且關係很差的話……您當初不會那麼放心讓我住溫長則那裏。”
喬幸:“反正就是很多細節……他的確對您做過非常過分的事,您曾經肯定也非常恨他,但現在……好像沒有那麼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