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旅行的意義(二)(3 / 3)

說著,喬幸一低頭就見腳邊停著一粒同款佛珠。

“是這個嗎?”他撿起來。

“啊,是!”女人很是欣喜,連忙站起身來。

喬幸有點怕怕的,保鏢見狀趕忙從他手裏接過佛珠轉遞過去。

“謝謝。”安榕已經二十八歲了,此刻卻如同少女那般笑起,有幾分不符合年紀的天真。

安榕雙手捧著佛珠開心地看,喬幸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她手腕處的一道道疤痕所吸引。

這些傷疤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自殺留下的,隻是也太多了些,一道道地橫在女人纖細且脆弱的手腕脈絡處,看起來野蠻又可怖。

這樣看人家的傷疤可不禮貌。

喬幸控製自己強行移開視線。

“嚇到你了嗎?”不過安榕顯然已經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這是生病時候自殺留下的啦。”

安榕自言自語:“你應該不會嚇到吧,畢竟溫先生身上肯定也有很多這種痕跡呀。”

“……”

喬幸愣了愣。

“啊,難道你不知道他的病嗎?”女人驚訝。

“……當然知道。”回憶苦痛總是讓人感到不舒服,哪怕這些苦痛是發生在愛人身上。

“我知道他有躁鬱症,”喬幸說,“但傷痕……我……我好像隻在他腿上見過,痕跡已經很淡很淡了,幾乎看不出。”

“哦對,溫先生之後應該做過挺多次疤痕祛除手術的。”安榕擺擺手,“溫先生做的那些太疼了,我都不敢做,我就隨便弄了一下,平時塗塗粉底液就看不出來了。”

女人自顧自的說著,喬幸卻沒出聲。

他這會兒隻覺得心裏有些五味陳雜。

他當然知道溫長榮的病,也當然知道溫長榮自殺過,但……也僅僅是知道而已。

溫長榮這個人太要強,再加上平時總是麵癱著一張臉,開心了是那個表情,不開心了也是那個表情,若不是與之親近多年的人,壓根體會不到男人的情緒變化。

當初溫長榮和他提起躁鬱症時語氣很慎重,讓他好好了解再決定要不要跟他,但對於自殺這件事,隻是在喬幸看到男人腿上的痕跡時,男人才輕描淡寫的回答:原來生病時候留下的。

喬幸看著那縫合的痕跡,後知後覺地問:“……自殺?”

“嗯。”

然後這事就揭過去了。

溫長榮是那樣的無所謂,平日裏看起來也是那樣的無所不能,堪稱‘銅牆鐵壁’的這樣一個人,很難讓人和那些不堪入目的苦痛聯係在一起。

喬幸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安榕手腕上的痕跡:“當初溫先生在醫院裏也割腕自殺過……”

話音未落,走廊的電梯叮聲打開來,溫長榮和一名一頭幹淨利落短發的女人走了出來。

“小榕。”

“姐。”安榕高興地展開雙手向女人走過去,“喬先生幫我找到所有珠子了!”

安榕亢奮得不正常,溫長榮走近拉過喬幸的手將其擋在身後半步的位置,而後禮節性同喬幸介紹那短發女人是安榕的姐姐,之後三人寒暄了不到兩句,便又很快找理由散了。

去往機場的路上,溫長榮才和喬幸說起,之前開門咆哮而出的男人正是安榕的丈夫,也是那個安榕一直愛著的初戀男友。

這初戀男友是‘麻雀出身’,自高中和安榕相戀,之後兩人雖然分手多次,但最後還是結了婚,可惜婚後生活並不幸福,第二年男方就提出離婚來,安榕家裏的說法是男方已經從安家撈到了不少錢,現在錢拿夠了就想走,而男方自己的說法是自己實在沒辦法和一個精神病過一輩子,光這兩年時間已經不堪忍受了。

事情真相如何隻有當事人自己清楚,喬幸隻當八卦聽聽就過了,比起這個,他更關心……

喬幸目光落到男人手腕上。

溫長榮的身體一向不錯,手臂是成年男性獨有的力量感,飽滿的肌理線條包裹臂骨,往下延伸是一塊梵克雅寶新出的星空鑽表,手表將腕骨處嚴密包裹,不留一絲縫隙。

像在隱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