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我們結婚吧”(十三)(3 / 3)

他甚至像個窮人一樣出現了報複性消費行為,花了一段時間才習慣重回豪門的日子,同時他也沒遺忘溫老爺當初留下的警告,幾乎把自己所有時間都埋在了工作裏。

“boss,呃……”秘書小姐有些尷尬地走進來,“那個,銀行給您打來電話。”

“怎麼?”

“喬先生……”秘書小姐囁喏著,溫長榮接過電話一聽,才知道喬幸今天一口氣刷了他一百五十多萬,溫長榮的賬戶第一次在銷售渠道一天內花出去那麼多錢,銀行不得不打電話確認。

溫長榮:“……”

老實說,剛從‘平民窟’出來的溫長榮,看到一百五十多萬這個數據的時候,差點兒腦袋都氣炸了。

好在他回神的很快。

已經今非昔比了。

“沒事,刷吧。”溫長榮想,當初他母親請喬幸上台就是三百萬,何況他連婚前公證都沒和喬幸做,這才一百多萬,實在不該計較這些小錢。

否則喬幸圖他什麼呢。

“愛情會有的,麵包也會有的。”這句話之所以是美好祝福,究其根本就是因為麵包和感情一樣重要。

溫長榮頓了頓,又問:“我一會兒打個電話問他要不要提額度,你們銀行提額度需要到櫃台嗎?”

秘書小姐:“……”

這可能就是霸道總裁愛上我吧。

-

換了環境,換了身邊的人,吃上品質優良的藥,精神壓力減輕許多……溫長榮整個人的狀態以及思維都與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思維清晰了,跳出了那個烏煙瘴氣的環境,溫長榮才察覺到,過去的自己做了多少錯誤的決策,當初又是多麼的……落魄。

以及丟人。

人就是這樣奇怪,尤其是男人的自尊心,更奇怪。

因為想到自己從前丟人,溫長榮連帶著覺得麵對喬幸都有些尷尬。

畢竟在他落魄的時候,他曾帶他去吃20塊一碗的小麵,還像需要人安慰的‘弱雞’一樣,在飯館和喬幸聊了許久。

還有婚禮前那通電話,他那語氣是求著他來吧?而且婚禮現場沈欽瀾沒來,最後是喬幸幫了他。

丟人,好丟人。

溫先生被自己腦補尷尬出天際,正好喬幸來了電話。

“先生,您好久沒回家了……”

“我忙。”溫長榮的確是忙,晚上全是應酬,白天有空就在公司。

“……”喬幸沉默了一會兒沒回答,溫長榮又想起自己當初的那些‘尷尬事兒’,頓時補償自尊心理作祟。

“錢還夠嗎?”溫長榮問,“要不要再給你辦張卡。”

“我沒有想說這……”喬幸的話戛然而止,“算了。”

-

A國是人情社會,做事總少不了人緣兩個字,而每個圈子有每個圈子的規矩,要最快融入一個圈子,那就得遵守這個圈子的規矩。

公司事務接手的差不多,溫長榮開始出入一些大佬們的社交酒局。

社交酒局自然少不了三樣東西:煙、酒、女人,或者男人。

不碰不行,不碰就是不合群,融入不了圈子。

剛開始總是有人惡意滿滿的挖苦溫長榮和男人結婚這件事,年長的長輩不和他坐一起,覺得他真·同性戀太可怕,而同齡人則覺得他腦子實在不好使,畢竟繁衍是人類天職。

到後來,溫家在溫長榮的帶領下業務大規模擴張,可謂是風生水起。

同齡人說的話就變成了:“男妻不錯啊,男人大方,不像女人,心眼小死了……我昨天回去沒換衣服,還被我老婆抓著一頓問,真是心裏沒點逼數,自己在家是大小姐,還指望著嫁過來也當大小姐。”

“別說了,我家那個村婦不也是,靠什麼上位的自己心裏都清楚,偏偏還和我端架子,昨天才被我吼了一頓,真是愛過不過,不過滾,錢一分錢也別想拿。”

妻子必須得‘大方’,這算是圈內不成文的規矩。

別問為什麼,因為大家都是這樣的,這是習慣、他們從來如此。

溫長榮想了想,點頭:“嗯,喬幸的確是大方,他一直挺懂事。”

……

事後溫長榮還仔細想了想,按照圈內找‘正妻’的規矩,要麼賢惠懂事,要麼家底夠硬,喬幸家底沒有,但人確實還懂事。

不錯。

後來酒局漸漸多了,溫長榮偶爾喝醉也會把人帶到家裏來。

準確來說,不是他把人帶回來,而是別人強行跟著他回來。

溫長榮喝醉必定會打人,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少人是忍著他的打也硬是要送他回家——畢竟送到家挨了巴掌的錢,多了不止那麼一點。

溫長榮第一次‘被人跟著回家’的早晨,就遇到了推門而入的喬幸。

溫長榮昨夜醉酒,腦子還不清醒,他迷糊間看到喬幸在門口看了他許久,然後露出個想哭的神情。

“喬幸?”溫長榮看他,“怎麼了?”

但這樣的表情不過須臾,溫長榮定睛再看去,喬幸神情又如常了。

喬幸說:“沒事。”

溫長榮又看了看他,卻是看不出什麼破綻來。

男人轉頭看著一片狼藉的地板,有點惡心。

“掃一下。”溫長榮揉著額頭,“叫……”

“哦。”

-

人獲得一些東西,往往要失去一些東西。

比如說純粹的情感,比如說某些正統的道德觀念。

時光飛梭,晃眼年歲過去。

圈內有位A先生在外包養二.奶被發現,當場被二十歲的兒子提著板凳追了兩條街。

兒子說父親沒有道德,圈內對其的評價是‘二十多歲了還幼稚得和三歲小孩似的’。

溫長榮對別人的事不感興趣,他隻是覺得奇怪——事業步入正軌,自尊心得到修複,他終於不那麼忙了,也終於能正常一些麵對喬幸。

但喬幸總對他陰陽怪氣。

“過來我抱一下。”

“好嘞官人,抱一次三千,摸腿八千哦,看在您是溫先生的麵子上給您打個負九折……”

“頭痛,幫我按一下。”

“您昨夜又夜禦十女了呀?溫先生真是好強一馬!”

喬幸陰陽怪氣毒就毒在他能把握好一個度,一個讓溫長榮不會發怒,又會很不舒服的度。

“以後不許那麼說話了!”溫長榮還是忍不住警告他。

“對不起嘛。”喬幸委屈,“您好凶。”

溫長榮:“……”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凶。

第二天,溫長榮:“我出門了。”

“好的,皇上慢走哦。”喬幸吧唧吧唧的吃著包子,“臣妾就不送啦,您小心路上別摔哦,我看前天有輛法拉利撞山崖了咧。”

陰陽怪氣。

就是陰陽怪氣。

……

溫長榮覺得喬幸奇怪,他有試圖和喬幸溝通過,但喬幸嘴上答應著是是是,下次又接著犯同樣的‘錯’。

因為喬幸老是嘲諷他,溫長榮慢慢減少了和喬幸相處的時間。

“能待就待,不能待就滾出去。”溫長榮忘了那天喬幸是又說了什麼,怨氣積累之下讓他們爭吵了起來——或者說是溫長榮單方麵火大。

“行啊。”喬幸隻對他笑,“謝主隆恩。”

說的好像他多渴望離開他似的。

……

先放下溫喬二人感情如何不談,溫長榮和喬幸的聯係是越來越少。

溫長榮覺得喬幸變了,變得很煩,不想看到他。

卻也偶爾會去見他。

……

晃眼經年過去,溫喬二人保持著奇怪的相處模式,溫長榮依舊煩他也去見他,而喬幸依舊一邊冷嘲熱諷一邊把溫長榮伺候得妥帖。

這樣的感情說不上壞,卻也不好。

“恭送陛下擺駕回宮。”喬幸又笑嘻嘻地陰陽怪氣他,溫長榮無奈。

可能這輩子就這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