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研究報告放到高建橋的桌子上,“關於17號房的病人我做了深入的病例分析,將各種可能會出現的突發狀況都寫下來了……”
高建橋這些年的大手術都是這麼做下來的。
張傳雲將每一個可能會發生的細節都寫得清清楚楚事無巨細,讓高建橋的手術成功率一直保持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妙手回春”“醫者仁心”的錦旗辦公室都塞不下了。
高建橋看了張傳雲一眼,陰森森的道:“老師,你做出這些也沒用了。17號的病人家屬要求換醫生。”
張傳雲吃了一驚,“什麼?!”
盡然會有人要求換掉高建橋?!
要知道,高建橋可是整個仁愛醫院最負盛名的心外科專家了。
高建橋冷笑道:“最好不要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給我搗鬼,否則……”
他嘴邊掛上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否則他不介意故技重施,將當年的事重演一遍。
讓一個醫生身敗名裂的方法,太簡單了,所需要的隻是一條人命……
高建橋去巡房了,劉駿輕蔑的看了張傳雲一眼,“張醫生,麻煩你把這裏收拾一下哈,我去睡個午覺。”
張傳雲正想說他藥劑房裏的事情還沒有做完,劉駿又回頭笑了一下,“記得,要一絲不差的回複原樣啊。”
張傳雲看著滿屋子的狼藉,歎了口氣。
兩年。
這樣的生活他已經過了兩年了。
連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堅持下來的。是對醫療事業的熱愛,還是對那些鮮活生命的同情?
他也不知道。
看著高建橋拿著原本屬於他的榮耀招搖過市,內心怎麼可能毫無波動?
可是隻能這樣,他才能夠繼續留在醫院……
……
朱茉茉遠遠地看著雲水榭恢弘的氣勢,有點膽戰心驚。
拉住了一邊韓綺悅的手:“……悅悅,花語真的住在這裏?”
韓綺悅點了點頭。
本來他也是不知道花語竟然和已經住在雲水榭的,但是昨晚無意間聽花玲瓏提到了這個地方,繼而才知道花語和餘靳淮同居,就住在這片整個京城勢力彙集最為可怕的地方。
能夠住進這裏,代表的就是無上的權利。
而餘靳淮,就是在這些無上權利中的絕對權力。
那個惡鬼一樣狠戾,又天神一般清雋的男人。
為什麼就是花語那個賤人,那麼好的運氣,竟然被餘靳淮看中了……
韓綺悅不甘心的咬了咬唇,卻對朱茉茉笑顏如花:“你別怕,我給小語打個電話。”
朱茉茉家裏隻是個暴發戶,什麼時候見過門口站著一排端槍警衛的小區?
心裏直打鼓之下,茫然的點了點頭。
韓綺悅給花語打了個電話,花語懶洋洋接了,“有事?”
韓綺悅笑著說“小語,我們現在在雲水榭外麵,茉茉向來看看你,然後給你賠罪,你看……”
花語:“我不接受她的賠罪,也不想見她,你們可以回了。”
韓綺悅臉色就有點難堪,沒想到這個草包現在這麼橫,一點麵子都不給她。
頓了頓,花語又道:“……算了,我們這種小仙女普遍是比較寬宏大量的,你們進來吧。我會跟門衛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