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略顯失落的樣子讓人禁不住想要撫平他的眉頭,那個記者也就沒有咄咄逼人了。
南澗繼續道:“我很感謝我的經紀人和市局的刑警同誌們還了我一個清白。否則我現在已經在法庭之上等待宣判了。”
……
在記者會進行到一半時,忽然有一個男記者高聲道:“南澗,你既然把自己撇的這麼幹淨,那你能告訴我們為什麼在最開始你被抓的時候不拿出那段錄音?!”
花語眼神一涼。
身邊的工作人員低聲道:“這是《天天娛樂》的記者,風娛的人。”
男記者的話音剛落,又有人道:“你剛才說感謝你的經紀人,該不會是感謝她幫你偽造證據吧?!”
“那個殺手主動投案自首怎麼想都不對勁,而且死者怎麼會在臨死的時候還錄音?這完全解釋不通!要我說,肯定是你們買通了市局的人做假證!”
“反正我是不明白為什麼非要在最後才把錄音拿出來!”
……
底下的質疑聲越來越大,所有人都在問同一個問題:為什麼在最後才把錄音拿出來。
當初南澗交出錄音的時候,曾經要求過要把他和市長夫人之間的關係保密,加上牟鵬程為了把妻子的過去抹去,狠下了一番功夫,直到現在都沒人發現南澗和牟夫人的關係。
花語眸光深沉,上前一步打算圓場,南澗卻突然開口道:“因為柳渠是我母親,親生母親。”
柳渠是牟夫人的名字。
在場的娛記都驚呆了。
南澗目光涼薄,慢慢道:“在我七八歲的時候,我父親破產,母親不願意跟他過苦日子,自己離開了,我父親為了供我讀書,起早貪黑的工作,在不久前檢查出了心髒病——可是我們家哪裏來的這麼多錢給他治病?我唯一能想到的隻有我嫁入豪門的母親,可是我爸不讓我去找她。
眼看著他病情越來越嚴重,我走投無路,還是去找了她,可是她跟我說……”南澗抬起頭,眼睛裏有淚光閃爍。“她說‘病死了才幹淨’,這就是她對自己前夫的態度……”
那個最先說話的男記者見眾人竟然基本上都被感動了,連忙道:“你說這個做什麼?!我們問的是你為什麼最後才把錄音拿出來!”
南澗像看一個傻子一樣看著他,“你在錄音裏麵聽見了自己母親買凶殺人,還能立刻把錄音交給警察,你是禽獸嗎。”
男人惱羞成怒道:“既然你這麼孝順,為什麼不幹脆幫你媽頂罪!最好還不是把錄音交出來了!”
南澗垂眸道:“因為我的經紀人跟我說了一句話——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才幡然醒悟,我這樣的行為對牟小姐來說是不公平的,她應該得到一個公道。”
男人啞口無言。
花語意識到自己這個被頻繁提起的經紀人應該說兩句了,漫不經心的走上前,“既然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她看這台下幾個人,“就請《娛樂周報》《八卦翻一翻》《娛樂新聞間》……還有《天天娛樂》的記者朋友們,對我的藝人南澗,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