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麵無表情,手上卻繼續用力,姚杉的臉立刻變成了醬紫色。
她拚命的去摳花語的手,喉嚨裏發出斷斷續續的氣音,花語卻根本不打算給她說話的機會。
姚杉眼淚不停地流,隻能控製自己顫抖的手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透明的小瓶子,但是因為缺氧狀態下手實在是沒什麼力氣,瓶子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玻璃瓶直接碎了,從裏麵滾出幾顆白色的膠囊。
花語低頭看了眼,扔垃圾一般鬆開姚杉,姚杉立刻趴在了地上不停地咳嗽,下一刻,卻又被花語掐住了下巴。
花語眸子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也沒有任何的情緒,直接將那幾顆膠囊全部塞進了她嘴裏,手在她背後某個穴道用力一拍,姚杉下意識的就把藥全部吞了進去!
等她緩過氣,驚恐的想要把藥吐出來,可是膠囊已經滑進了胃裏,無濟於事了。
姚杉卻還是拚命的去摳自己的喉嚨,想要把藥吐出來——這可是烈性藥!一顆就能讓花語失去理智,這麼多顆一起吃下去……後果簡直不能想象!
花語看著她狗一樣趴在地上催吐,輕聲道:“你比我清楚,那是即溶性膠囊,現在已經化在你胃裏了。”
姚杉不停地幹嘔,可是什麼都吐不出來,眼淚糊了整張臉,哪裏還有之前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樣子。
花語看向那幾個還在地上哎喲叫喚的男人,曼聲道:“你們幾個好好伺候姚小姐,把姚小姐拍的好看點,懂了嗎?”
她聲音是輕柔的,可是神色卻冰冷的仿佛是一塊亙古未化的寒冰,讓人不敢忤逆。
幾個男人小心的應是,生怕花語一個不高興就要了他們小命——這小美人簡直太棘手了。
姚杉被男人們圍了起來,驚恐的大叫:“花語!我是鳳家的小小姐!你這樣對我,我父親哥哥姐姐不會放過你的!就算是餘靳淮……不準碰我!給我滾!”
花語轉過身,仿佛什麼都沒有聽到,她走出工廠,將姚杉的尖叫丟在了身後,自己則坐在工廠的台階上,隨手撕下衣服的下擺,將還在不停流血的傷口包裹起來,勉強算是止住了血,而後她仿佛感覺不到痛似的眯起眼睛,看著天邊漸漸西沉的太陽。
晚霞紅彤彤的,燦爛的讓人內心寧靜,沒有半點日落西山的頹唐。
花語垂眸,一隻腿支起來,側身靠在冰冷的水泥柱子上,耳邊女人的哭叫和男人的怒罵都漸漸遠去,她覺得自己仿佛是回到了最開始,在母親溫暖的子宮裏。
身體上的燥熱緩慢褪去,從而染上了一種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中的寒冷,那種冷意從骨頭縫子裏爬出來,鑽進肺腑,流淌過心房,要將身體裏最後的一點溫度都剝奪。
她縮在唯一溫暖的地方,一片黑暗裏,她聽見有一個聲線冷淡、但卻帶著誘哄的聲音說:“小語乖……好好睡一覺好不好?我會幫你活下去的,你再也不會受到傷害了……”
“……”再也不會受到傷害了。
花語輕輕的吸了口氣,剛想要答應,突然想起來自己心尖上那唯一溫暖的地方,是屬於餘靳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