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記到這裏,下麵明顯是時隔很久才補充的內容了:
大概是因為他長得太好看了。
為什麼我又喜歡上了他?……可能是因為他對我笑的時候,就連雀藍山毒辣的太陽和蚊蟲都沒有那麼難以忍受了。
他是恩賜,也是懲罰。是天堂,也是地獄。
花語忍不住笑了一下,沒想到會看到這個姑娘春心萌動的記錄。
後一段,卻不是日記裏的內容,而是寫在最後一則日記後的,字跡淩亂:
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把這本日記留下,我不知道有沒有人能看到它。
但是我希望看到它的人能祝福我,因為我活了十九年,終於知道愛是什麼東西了。就算手握匕首,走向地獄,我滿心滿眼也是他才能給我的滿地鮮花,冠冕相加。
我從來沒有過如此大膽的想法,即便知道了他是c國軍方的人,我還是決定跟他出逃。
如果我活了下來,我一定會很幸福,並且一輩子都不會後悔。
Fragrant。
原來她叫Fragrant,芳菲,好名字。
花語無意識的笑了一下,然後將日記本闔上,這才看見這個本子是定製的,右下角印著繁體的三個字——許遠煙。
姓許?
跟許牧有什麼關係麼?
她漫無邊際的想著,將牛皮本拿在手裏,想要出去的時候,卻忽然覺得頭暈。
她揉了揉太陽穴,撐住了辦公桌,沾了滿手的灰塵。
她這才感覺到了不對勁,好像自從進了這些房間開始,她的身體就始終處在這種疲憊的狀態下,現在更是昏昏沉沉的,視線都開始模糊了。
——不會是當時那些溶液雖然被銷毀了,但是瓶子裏還有揮發氣體,因為關著門一直在密閉的空間裏發酵,形成了毒性稍微弱一些的瘴氣吧?!
花語在心裏罵了聲shit,但是四肢卻軟綿綿的沒了力氣,她看向門口,模糊的視野裏,她看見了得鑫的臉。
小孩子手裏拖著一把尖尖的長刀,抬頭對她笑了一下:“姐姐,你沒事吧?”
花語抓緊了桌子,努力的想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狼狽,但是這玩意兒太過於厲害,就算是過去了二十多年也同樣的霸道,她竟然抬不起手,也張不開嘴說話。
得鑫拖著長刀一步步接近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甜蜜:“姐姐?你身體不舒服嗎?”
花語咬著牙,蓄著一口氣道:“你騙我。”
得鑫偏了偏頭:“我騙你什麼了?”
“……他們的確是瘴氣中毒了,但是瘴氣隻會讓人失去行動能力,那些大學生……都是被你肢解的。”
得鑫愣了一下,但是也隻是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甚至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笑嘻嘻的說:“哎呀,被你看出來啦,他們的確是活著的時候被我砍死的——姐姐你一定不知道,到那時候,他們會又哭又叫,還會嚇得尿褲子……”
花語冷靜的道:“你說你覺得我是個好人而不殺我也是假的,那是因為……你和你母親根本沒辦法製服我,所以你就放任我來這裏,呼吸到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