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了幾口粗氣,笑著說:“這才對嘛……你一直不動手,我可是很害怕的……”
剛剛說到害怕二字,他已然揚起手中的匕首往前橫著一揮,餘靳淮弓腰避開,反身一腳踹在了井嘉的腰腹,井嘉臉色一變,整個人都砸在了地上,嘴唇動了動,沒有說出什麼話,反倒是吐出了一口鮮紅的血來。
他伸手隨意的將血抹去,看著那抹鮮豔的紅色,聲音像是破風箱裏漏出來般的沙啞:“哈哈哈哈哈哈……好!好!”
他單手撐著地爬起來,咳嗽了幾聲,顯然餘靳淮那一腳極其的狠辣,傷及了肺腑,此時此刻他的五髒六腑都翻江倒海一般的難受,但是井嘉的臉上看不出分毫的痛苦神色,悍不畏死的又衝了上去,顯然是不死不休。
餘靳淮皺了皺眉,這次沒有再手下留情,跟他過了幾招後手腕一轉就強硬的奪下了井嘉手中的匕首,井嘉瞳孔微微睜大,於瞬息之間躲開了一刀,狼狽的翻滾了幾圈,氣喘籲籲的爬起來,冷笑了一聲。
花語知道井嘉的實力,她跟井嘉交過手,雖然當初打贏了,但是當時井嘉的身上有傷,所以這人的實力絕對不俗。
她沒有見過餘靳淮動手,今日一見才知道這個男人恐怖如斯,隻要是人就看的出來他對付井嘉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井嘉對上他,無異於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井嘉自己顯然也明白,但是他咬著牙,執著的要去在餘靳淮手底下討出個真章來。
餘靳淮沉下眉眼:“真不想活了?”
井嘉冷笑。
餘靳淮點點頭:“那我成全你。”
井嘉扯出一抹嘲諷的笑:“餘靳淮你……”
他突然頓住了話音,微微低頭,隻看見本是屬於他自己的那把匕首,插在了他的心口。
匕首上有血槽,血液隨著血槽汩汩的流出來,讓人能夠那麼直白的看見生命的流逝。
井嘉看著看著,忽然猖狂的大笑起來,血液於是更加洶湧,他臉色也就更加蒼白,但是他毫不介意:“哈哈哈哈哈哈……餘靳淮!你下手還真是半分情麵都不講啊……”
餘靳淮當年在戰場上取敵人首級時神出鬼沒仿若幽靈,至今都不知道是多少傭兵團的噩夢,他下手,自然是不留情的。
鬆開手,餘靳淮有些厭惡的將血跡擦去,淡淡道:“你一心求死,我隻好成全。”
“你是不是……”井嘉忽然有些難過般,生命力急速流逝,讓他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猛然跪在了地上:“你是不是從來……從來就沒有把我當兄弟?!……老大,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把我當成逆星的一員?”
“有過。”餘靳淮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不然我不會親自動手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