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恍惚,逐漸暗淡,漸漸消失,越發遙遠的的記憶中,閃著一個嬌小的身影,她回眸,那雙倔強堅強的眼睛似乎帶著魔力,讓他落在迷霧之中無法走出,他掙紮著想看清,卻總是陣陣的眩暈感湧來,最終失足跌落進無底的黑暗中。

深淵,帶著荊棘,不停下降的身體被劃的體無完膚,可最終抵不過心頭傳出的痛楚。

……

馬車在林山小道上極速的行駛著,冷然煙的心也隨著馬車的顛簸而上上下下的起伏著,南宮楚禾的病情時好時壞,原本以為,離開了雪山那冰寒陰冷的地方就會好起來,可如今看來,她的想法都是錯的。

她甚至有時候都感受不到他的呼吸,隻是那微弱的脈搏證明他還活著。

忽然,馬兒嘶吼一聲,車子也跟著顫動起來,趕車的車夫發出一聲慘叫,冷然煙驚恐的捂著嘴,鴻塵與飛渡似乎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麵,不驚不慌,手順勢抓著劍柄,壓製的氣氛,隨時準備迎戰。

一個黑衣人將車簾子撩開,冰冷泛著寒光的劍抵著鴻塵,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冒失的黑衣男子便被鴻塵砍去了首級,身子撲通一聲,後倒了下去。

隻見他身後還有數名黑衣男子手握著刀,將馬車固定在中間,死死的圍著。

鴻塵神情陰冷,抽出長劍,小心得把冷然煙護在身後,叮囑她千萬不要出來。

飛渡目光一冷,忽然大喊,“閉氣!”

冷然煙連忙屏住呼吸,順便將南宮楚禾的鼻子也捂住,隻見飛渡手中拿著一個東西,往車外一扔。

倏地,一陣陣的迷煙滾滾的彌漫開來,濃鬱刺鼻……

鴻塵示意飛渡,趁著這一空閑,馬鞭一揮,馬兒嘶吼一聲,極速的奔跑去。

後麵的人依舊是窮追不舍,這時飛渡握著長劍跨了出去,欲與身後窮追不舍的殺手來一場廝殺。

冷然煙驚恐萬分,忍不住的為他擔心,飛渡的武功,她是見過的,雖然不如絕頂的感受,可也是個讓人難纏的角色。

可是,身後的人很多,雙拳難敵四手,甚至前方還有一批人馬正在趕來,飛渡已經被纏住脫不開身,鴻塵架著馬車,而南宮楚禾又在昏迷之中,隨時都有可能送命。

冷然煙沒有一點武功,現在她隻能自己想辦法,盡量能夠不給鴻塵飛渡添麻煩的情況下,自己將自己保護好。

冷然煙眼眸一垂,迅速打開一旁的醫藥箱,拿出幾根細長的銀針,如果這樣一來,就算是被抓住了,也還有這招,讓他們防不勝防。

冷然煙將幾根銀針藏在袖口上,另外拿出一根別在厚厚的發髻裏,以防萬一。

她拉開簾子悄悄看了一眼,這些黑衣人看似在痛下殺手,可實際上在落刀的一刹那又收回了幾分力,冷然煙眉間劃過一絲疑惑。

她懷疑江雲墨不甘心,想趁此機會,將她抓回去,可她又不敢肯定,他那樣的性子,是絕不會做如此偷雞摸狗的事,若是不甘心,來的人,隻會是他一個。

可這些人究竟是從何而來,而此行的目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