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起他急切的叫聲,可自己在黑暗中總是醒不過來,她努力控製自己的心,強迫自己睜開眼,可一番掙紮過後,她還是沒辦法衝破夢魘的侵蝕。
全身都在劇烈的痙攣,她費力的掙紮著,良久後,幾乎精疲力盡,倏地,才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身體恐慌不安的寒顫,胳膊上,全身都起了一層疙瘩,額頭細小的汗珠順著流下,臉色因為過度驚嚇,而變得慘白。
唇瓣輕顫,泛著白,心中更加是一陣混亂,就好像內心中有什麼東西正爭先恐後的湧出,房間裏的火爐燒的很旺盛,偶爾可以聽到柴火劈裏啪啦的聲音。
江雲墨更是將人做了一個人形的暖爐放在床頭,裏麵的柴火將銅片燒紅,熱的逼人。
一邊是冷汗淋漓,而一邊又是暖陽如夏的感覺。
身上早已被汗水侵濕,全身的衣服都粘在衣服上,全身的血管仿佛要爆開。身體裏更加是如同沸水的鍋一般。
冷然煙喘息著,好久都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感覺,她下意識伸手,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小腹裏,隱約感覺到一陣痛楚。
剛剛的噩夢,真的很真實,那個躺在床榻上的女子是誰,她的容貌那麼縹緲,可又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很痛,痛到五官都變得很猙獰。
那種生生的被剜掉骨肉的感覺,仿佛她以前已經經曆過,所以才會明白她的感覺,隻是,那個女子究竟是誰,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她忽然恨自己,擺脫不掉。
淚水,忽然從眼角落下,滴落在床被上,滴出一個濕痕來。
長年習武之人,早已練就出一身敏銳的感覺來,躺在一旁的江雲墨睜開眼睛,看到她正一個人悄悄落淚,心中不禁一顫,手伸過去,將她的小手緊緊握在手中。
冷然煙微微一愣,昂首,看到他沉痛的目光。
江雲墨深沉幽暗的雙眸布滿了心疼與自責,向床頭坐得更近了一些,然後,將她攬入懷中,輕柔的語氣問道,“煙兒,做噩夢了?”
冷然煙緊緊抿著唇,眸光不安的看看四周,心有餘悸的說道,“雲墨,剛剛真的很可怕,我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甚至我都不知道,這個夢與我有何關係……”
她麋鹿般的大眼睛看著江雲墨,“我夢到一個女子,忽然小產了,流了很多血,她痛的死去活來,卻沒有一個人管她,我看到到她很可憐……我又看到她……”她眸光暗了幾分,殘忍的話沒有說出口。
江雲墨聽到她說話時,臉色早已經變得十分蒼白,喉嚨帶著幾分不自然的說道,“看到了什麼?”
冷然煙怔忡一會兒,看著江雲墨的臉頰,低低的說道,“我看到她床邊,守著一個男人,那個人好像是你……”
江雲墨渾身一怔,嘴角不自然的勾起一抹笑意,“煙兒,別怕,這不過是個夢而已,不是真的……”
冷然煙盯著他的眼眸,輕輕歎息一聲,心中還有餘悸的說道,“可是為何,我卻覺得這夢好真實,真實到這仿佛是我經曆過的一樣,雲墨,這是為什麼?”